说完,勾起嘴角,露出在车上一样毫无温度的笑容,这让五条悟开口道:“你还真敢说。”
“顶多被揍一顿而已。”
“哇哦……你好天真哦——”
两人耍着嘴皮,对上了。但确实如同他说的那样,宿三月想得太天真了!他整人也是很有一手的!
“那么总结一下。”五条悟站直身板说道,可算有几分像老师的样子。
“一个差,太差了,我的身体素质。”宿三月闭上眼,如实告知。
“回答正确,不过得把「太」改成「极」,是极差!那么知道该朝哪方向发展了吧?”五条悟问道。
宿三月老实点头。
可真是个乖巧的学生,五条悟对对方的态度感到满意,但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们去下个地方。”
“哈?”
“放心,这次只有两只,而我才是主力。”
也就是完全不需要她出力。
踏入已经将病人及医生驱散光的医院内,非常干净,同她印象中满是模糊诅咒身影的医院相反,她四周张望,便听到五条悟说:“以前也看得到诅咒?”
“嗯,一出生就看得到,只不过身影很模糊。”宿三月如实回答道。
“那在某方面你还是挺厉害的。”五条悟可算是称赞了对方。
可不是,身体素质不行,但心理素质杠杠的,要不然昨晚早投降被吃掉了。
“毕竟还是想活下去的。”宿三月说道。
“确实,十八岁前也只是看得到诅咒的废材,那么现在有能力后,有什么打算吗?”
“当然是把大学读完,然后出来找份悠闲,不加班,能养得活自己的工作啊。”
两人走在走廊上,除了他们交谈声,便没有其它声音,这非常适合演鬼片,也导致宿三月紧绷起神经,就怕哪蹿出一只需要打马赛克的诅咒吓她。而她给的回答也超级朴素、现实。
五条悟继续问道:“如果换一所学校能让你快速变强,你会去读吗?”
宿三月昂头看向五条悟,他一早就绑上绷带。但这不妨碍他看东西和走路,于是他低头与她对视,只见宿三月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请问那所学校文凭是什么?有哪些专业?进社会就业率怎么样?”
好家伙,这问题问得也太现实了。
“高专文凭,四年制,只有一门专业,读书的同时学校还会发工资,要毕业不干这行,就得再考个证。”
“限制太多了,大学文凭怎么说也比高专文凭强。而且我想变强、去变强和我读什么学校有关系吗?
更何况你让十八岁的我去跟刚读完国中十五六岁小学弟小学妹一块学习,这不是让我这老萝卜在小萝卜里装嫩吗?”
宿三月的话让难得一本正经将三个问题回答了的五条悟笑出声来。
“你的回答也太有趣了哈哈哈。”
宿三月:……
笑什么笑,她说的就是事实,虽说会发工资,但也掩盖不了弊端。
毕竟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文凭和工作资历才是最重要的,而对于刚毕业的,那只有文凭,高专文凭真的就业率不行,并且专业……
当她是小白吗?拔除咒灵的工作,可比社畜累多了!社畜虽说伤身伤神,但不会断胳膊断腿,这一个洞那一个洞,怎么看都是前者强过后者,啊,不,这辈子她不做社畜,所以选哪个一清二楚了。
“我大概明白你是什么性格的人了。”
五条悟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引得宿三月侧目疑惑看去。
他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那就读大学吧。”
不要说得好像打算插手她读什么学校,最后又放弃的样子,恩?
发现盲点的宿三月立马戒备的看向他,说:“你该不会是起了背地搞我学业的想法吧?”
五条悟捂着胸口,像是被她那份戒备和质疑的话伤到心了,他可怜兮兮说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吗?”
一个一米九的成年男人做出这么娇气的举动,只觉得有些辣眼睛。
宿三月不由露出嫌弃的表情。
“咿呀……嘤嘤呀……”
医院走廊尽头病房中传出婴儿虚弱的哭啼声,使悠哉的两个人一同看去。
听到这声音的宿三月皱起眉,问道:“一般都会把人驱逐干净的吧?”
“有可能刚做父母,没意识到自己多了个崽,夫妻就这么结伴把家回了。”五条悟说。
没有爹妈的宿三月表示真的有这样傻傻的夫妻吗?但她还是接受了这个可能性。
宿三月率先走到病房门口,她伸出手,贴在门上,是冷硬的木质触感,推开,并未发出恐怖片里会出现的磨人嘎吱声,屋内也很正常,三张床,最后一张靠窗,但被白色的隔帘挡住了,哭声就是从那传来的。
宿三月没第一时间奔进去,歪头看过去,问跟在一旁也不急的五条悟:“这是钓鱼执法吧?”
“你还挺懂的嘛。”五条悟赏识的说道。
所以那种可能性根本就是他瞎说的,又一次认清这人了。
“一把火烧了?”
“这不在重建范围内,烧了可是要赔钱的,你去看看。”
不想惹上官司,并穷着的宿三月抽出别在腰后的刀,握在手中,同时拿起面前床尾放着的输液杆,走过去,却又在停在第二张病床前,举起输液杆用它拉开隔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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