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下的须藤自然是被安藤一通狠揍,钱也一分没拿到。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脸颊,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安藤到底要满岛忧帮他做什么?
不过他很快释然,并且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绝对不要掺和到这对情侣的事情里去,因为无论如何,受伤的只有他自己。
……
忧戒了烟,咳嗽却一直反反复复,吃了药也不见好。
小病不治,大病难医。
她风险意识极强,虽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事,还是跑了一趟医院,拍了片子,做了全套检查。
医生说她估计是过敏引起的慢性咽炎,又给她查了过敏源,她才终于知道自己居然对榆树花粉过敏。可这病除了出门戴口罩之外,并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花期过后自然会缓解。
她拿着处方单开了药,本想跟大门和城之内她们打个招呼,又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手术,想了想还是作罢,准备打道回府。
东帝大病院是日本屈指可数的大型综合医院,也是大门和城之内两人打工的地方。
这里的医师几乎全都是东帝大出身,技术水平有保证,所以患者无论是头疼脑热还是疑难杂症,全都涌到了这儿,过了下午三点,一楼的等候区还是有不少人。
忧下了扶梯,正往出口的方向走,一个小男孩突然撞上了她。
他个子还没到她的腰,身材瘦弱,看上去只有四五岁,身上的白T恤被洗得发黄,衣摆处还有几点明显的污渍,家庭条件应该不是太好。
“不要在医院里乱跑。”
她微微屈膝,将手足无措的男孩从地上扶了起来。
男孩眼里噙着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衣着光鲜的漂亮姐姐,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才小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忧笑着回了句“没关系”。
她讨厌熊孩子,却不反感乖巧懂事的小孩。
男孩的父母一直没出现,她担心他走失,便将他领到了服务台。
“您好,能帮忙找一下这孩子的父母吗?”
值班的护士立刻拿了纸笔,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躲在忧身后,声音细如蚊蝇:“ 翔太。”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吉野翔太。”
护士拿了纸条去广播室,很快,寻人启事就响遍整个大厅。
忧觉得翔太的家长应该很快就会来,自己没必要跟着在这等,可步子还没迈开,男孩便拽住她的衣摆,可怜兮兮地像只路边的小狗般望着她。
她只得打消了把他一个人丢在这的念头,随便找了个话题跟他聊了起来。
“你家里有人生病吗?”
翔太犹豫半晌:“……阿姨生病了。”
这个称呼十分微妙,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阿姨。结合男孩的衣着打扮和神情举止,忧瞬间联想到黄金档的家庭伦理片,不外乎是父母离异,父亲找了后妈之类的剧情。
她虽然心生恻隐,却懒得多管闲事,也不再跟男孩搭话。
翔太看到忧这幅样子,失落地垂下头。
自己是不是又被讨厌了?
爸爸的工作很忙,阿姨也不怎么搭理他,幼儿园里的小朋友觉得他衣服脏兮兮的,都不愿和他玩,难得见到一个不嫌弃他的姐姐,他本能地想要和她亲近。
但忧并不清楚翔太的想法,也不知道如何跟小孩相处,巴不得他父亲快点把他带走。
等了半天,翔太的父亲终于姗姗来迟。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工装制服上还有木屑和机油。他先是对男孩一通劈头盖脸地痛骂,然后摁着他的头同忧道了歉。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忧总算是明白男孩唯唯诺诺的性格是怎么来的。
她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她俯下身,对翔太温柔地笑了笑:“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跟紧爸爸哦。”
翔太讷讷地点头。
吉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视线扫过忧的缎面高跟鞋和手上的小香包,最后停在她的脸上。
他总觉得面前的女人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他看到病床上形容枯槁的中年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会有人送温泉别墅上门了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听到的○的意思》
第73章
周末的上午,安藤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吉野。
他来这儿的目的忧猜到个大概,客气地引他入了座。
安藤发现忧跟这人认识,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见他不是什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两人也不是很熟,很快收回目光。
自从忧回他这儿来,接客的工作就一直是她负责,能谈下来的生意比之前多上不少,所以他对她一直很放心。
第一次来他们这儿的客人总是很拘谨,拉不下脸皮开口借钱,所以她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绕了个弯子:“翔太今天没跟您一起?”
吉野面色凝重,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松了又紧:“我把他送去保育园了。”
忧恍然,点了点头,给吉野倒了杯茶。
热水进了肚,吉野紧张的神情放松了少许。忧见状,终于转入正题:“您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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