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师,你以为就林启重一人就能搞回来,还不是靠了他母亲的关系。”
“上次听你说他母亲不是同林董离婚了吗。”我也不禁好奇起来
“她原是市财政局的财会,跟林董结婚后就停薪留职了,听说现在再婚的丈夫,在新加坡做生意的,具体什么生意没几个知道。”说完欧阳部长不住地摇头
“那林启重也太命好了,有妈罩着他。”高展旗不忿地说
“算了,我们就小律师,又不是当私家侦探,管那么多干嘛。”我笑着责斥道,心里却泛起苦涩。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和他,都是没妈的孩子了。而他,处境却更艰难……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自保都难,还管那么多干嘛。”欧阳部长以为我说他,忙随声附和,搞得我不好意思起来。
高展旗见我囧,就开导说:“树大招风嘛,就算林家再低调,大小也算公众人物嘛,谁人背后无人讲,这叫新闻价值。要我公开身世,还没人想听,对吧,欧阳兄。”
“那是,那是。”
我下午还要赶去开庭,于是同高展旗一起告辞。
第5章
下了车,不远处的星巴克在下午微斜的阳光下有种隔世的朦胧,我缓缓走过去几步,就这样望着,却不敢靠近,害怕一触碰就会压碎它的美好。人行天桥的楼梯在日晒雨淋中显出了沧桑,是不是它也正在老去?我不敢再去看那面铭牌,疾奔着跑向马路对面下了楼梯,这才喘着气走回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等了很久的男孩父母亲一见我就差点跪下,我忙扶住,稳定了下情绪,然后赶紧同他们前往市郊的看守所。
这个男孩名叫陈业男。见到他时,他满脸晦色,我重申了案情的的经过同现状利弊,他母亲也在旁一个劲地劝说,男孩终于哭了。
哭着说他帮老大干了那么多事,现在看他这样还没来看过他,我心里暗骂他傻。为了准确了解案情背景及经过,我还是认真的就原来公安的口供笔录问了一遍,他的回答就像背书一样同原来口供一模一样,我心里很担忧,这样供词在法庭上很可能重判。
对他口中的□□老大我只在不多的文学作品中得知,但现实中却离我好远,尽管经过那次照片勒索事件。
但看守所不比外面,我是律师就不能像聊家常一样了无目地问话,收起了好奇心,做好笔录并签收完手续后便等待开庭。
自从那次土菜馆不欢而散,之后一个多月,高展旗与我冷战着,明知道他在所里,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进来说笑,就算有什么文件要交给我,也让小辈们转交了。我自觉那天是我冲动,想向他道歉,可怎么也拉不下面子,哎~算了,以前为了林启正也试过一次,最后还是好了。可没有他的笑闹声,我的生活突然安静得有点乏味,也特别难熬。
三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是晴天,今天就成雨雪了。好不容易赶到所里,已是九点零五分,才走到过道就看到高展旗从他办公室匆匆走出,脸色挺紧张的,见到我,略有迟疑,还是走了过来,拉住我,说:“先说明,我们俩公归公,私算私啊,我对你还是怀恨在心的。”
我听了不禁好笑,说:“上次是我冲动了,不该对你发火的,现在我道歉。”
“你准备怎么道歉?以身相许?”这个高展旗,终是本性难移
心里并不恼,笑说:“先把你存折我看看再考虑考虑。”
“好,明天一准给你过目。”
“今天出了什么事?”我看他脸色不对
“哎,被你美色所迷,差点忘了。致林这次肯定要大开杀戒,那个林启重不是上年年初给放逐美国搞融资了吗,听欧阳说他上个月真在美国搞到一笔七千万美元的投资,现在不知多得太上皇欢心,被任职为公司常务副总裁,顶林启正原来位子,反正林启正也不管这边事务了,今天就开董事会议,说是宣布林启重的任职同讨论资金投资提案。以他睚眦必报的品行,不把那些老臣子刷掉才怪。”
“他不是有前科吗?林董还重用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致林三亚投资金额较大,这时候资金方面有点紧,林启重这可是雪中送炭,能不重用嘛。”
“那关我什么事?”
“因为郑主任今早到出差广州,搞那边分所的筹建,要出差两周。他出发前特意交待我让你代他出席董事会议。”
“我不去,我还要……”
“算了算了,你那几个借口我都背得烂熟了,你不去,我这就打电话给郑主任让他赶回来,可能他还在机场。”说完就要掏手机
拿郑主任压我,只能投降。
“那个……”
“放心,林启正没在会议名单上。”
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拿了他递过来的资料同他一起到致林。
九点五十分,我们终于坐在硕大的会议室里,还好,没迟到,这天气老爱堵车。
九点五十五分,林董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我同高展旗赶紧站起来,只见林董扫了我们这里一眼,微微点下头就走到主席位上去了。
我刚要坐下,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位高瘦的男人,深灰色西装,脸型和鼻子与林董很像,不过那眼神却很阴霾,打着手机,低声怒斥着什么。他有意无意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原本林启正坐的位子上,哗地猛拉开椅子坐进去,声音太响,那边林董也看了过去,皱了一下眉。原来他就是林启重。以前只是听林启正同欧阳部长说起过他,真人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果然同我想象中八九不离十。感觉心机很重,为人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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