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西疆替她擦鼻涕,“咁多年,点解不同你老窦坐下来聊一聊,父女之间,有什么不能讲和呢?”
“苏姨走了,时间不会原地踏步,无论是你,还是你老窦,人生都要继续。”
曳西疆指的苏映景同蒋洁的再婚,可是对苏蕤而言,蒋姨,不是关键。
“关键是什么?”曳西疆在认真听。
苏蕤望住卫生院不那么明亮的白炽灯,瞬间回到伦敦城的那场夜雨。
皇家布兰普顿医院,苏蕤的母亲在急症室抢救,走廊里她枯坐一夜,5小时后,正在柏林开会的苏映景赶到,苏蕤一把推开父亲,犹如陌生人。
“关键是什么?”
苏蕤讲她在走廊里,亲耳听见秘书同越洲苏家汇报,苏莹在驾车时撞到电话亭,诱发急性心肌梗塞,是什么让苏莹分心?
“因为,他要同妈咪离婚,他想抛弃我们,我好难原谅他。”
作者有话说:
1、游神,塔骨,挺神将——源自福州,长乐厚福游神,被称为游神界的天花板,著名的台湾电音三太子也是代表。
第64章 苹婆岛(七)
苹婆岛(七)
你大她几岁?十五
头先一直担忧老窦, 苏蕤都没留意到手背上有擦伤,曳西疆用棉签沾取碘伏,替她清理伤口消毒, 动作已算轻柔,“嘶~痛阿~”
苏蕤缩手被曳西疆抓住,“现在知道痛?做事之前怎么不想?莽撞。”
苏蕤不辩解,靠在他肩膀,贴着,像只闯祸猫仔,任由饲养员收场。
曳西疆扣好碘伏瓶, 将棉签扔进医疗垃圾桶, 替她吹着涂上碘伏的手背, “感情呢, 其实是两个人的事情, 其中过往,不为外人道,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他指的苏蕤讲苏映景抛妻弃子, 也许是因为故人蒋洁。
曳西疆握住苏蕤的手,捏捏, “苏伯不是那种人的, 他是你老窦,你应该尝试去了解他。”
他盯着苏蕤, 想给她讲一些事情,被冲进卫生院的曳东屿打断。
曳东屿大呼小叫,睇见苏蕤第一眼, 冲到面前, 将人整个抱入怀中。
“明明见你好好在拍照, 怎会踩踏!惊死我!万幸,不然大佬扒我一层皮阿!”
苏蕤拍开他,嫌弃一身臭汗。
曳东屿同阿灿巡游中途,听闻苏家父女卷入踩踏,赶过来睇。
苏映景被医护从CT室推出来,医生睇过成片,讲骨头无碍,软组织挫伤,开了消炎药和跌打损伤贴膏,就让他回家休息。
苏蕤大大松下一口气,曳西疆与曳东屿一边一个,搀扶苏映景上车。
既然苏映景无大碍,曳东屿骑上阿灿的机车,返回游神队伍,下午继续巡游。
苏蕤坐在后座,研究医生开出的各类药品,睇着老窦红肿的脚踝,讲:“苏姨纤瘦,一个人照顾,恐怕不行。”
苏映景说她多虑,“家里有轮椅,智能的,医生讲一周左右能消肿,问题不大。”
曳西疆从后视镜睇苏家父女,“我同阿灿交待一声,若是需要应急,或跑腿的事情,请他帮帮手。”
苏蕤认可,“大佬讲得可行。”
苏映景讲:“唔该,阿疆。”
“冇嘢。”
因为头先通过电话,蒋洁推出轮椅,在院子正门等他们,曳西疆摆好车,反身过来同苏蕤一齐,扶住苏映景坐轮椅。
苏家老宅经过改造,一路顺畅,苏蕤发现设计师早以预设好无障碍通行,“点解家里常备轮椅?”
苏映景笑了笑,“年纪大了,以备不时之需。”
蒋洁忍不住讲出实话,原来苏映景年轻时常年商务应酬,未注意保养,尿酸奇高,前几年时不时痛风发作,以至于难以行走,所以,才搬到苹婆岛修身养性。
苏映景让蒋洁赶紧开餐,“不是大问题,你莫吓她。”
见女儿脸色不好,苏映景解释,“苹婆岛山水养人,健康作息后,痛风都冇发作过。”
苏映景的这些事情,苏蕤都不知道,几年时光,缺失太多。
*
等他们食完晚餐,曳西疆叫住苏蕤,让她一路去接曳东屿返家,苏蕤点头讲好。
巡游队伍去到岛南几个村,波子慢行在环岛路。
曳西疆停在高点一处观景台,解开安全带,倾过身体,苏蕤很敏感,缩着肩膀,有点僵。
?
曳西疆逼近她,笑出声。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替她解开安全扣,“吹吹海风,透透气而已。”
“……”
估不到,苏蕤自己跨过中控台,坐去他腿上,搂住他不讲话。
曳西疆调低靠背,拍着她后背安抚,“黄金周最后两日,好好陪陪你老窦。”
记得,住到南洲府曳家的细路女,时不时搞联络失踪,不接她老窦来电,苏映景只得打给曳家人,询问女儿近况。
曳西疆就见过细妹虽未接听,却会坐在一边,状似无意,实则偷听,好关心曳老夫妇同老窦讲紧嘢。
细路女闹别扭,又要人关心,又表现不屑,曳西疆全都看得懂,私下里,他给苏映景去电,讲明他在南洲一直看顾着。
海岛山尖,大风车的扇叶,旋转不停,似某人被撩拨得心绪难平。
从额头开始,到粉唇,曳西疆亲吻着他的别扭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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