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野在姜甜如羽毛一样的亲吻下僵了几秒,骤然揽住她一旋身,猛地将她压在屋内门边的墙壁上,用几近野兽撕咬的力度咬住了她的唇。
饶是精心算计,但只要对上小姑娘,他一向的自信与把握都失去了风向,生怕稍有算错,就功亏一篑,以至他一晚上都在忐忑中食不下咽。
姜甜感受到他揽住自己肩背的力道好似要将她嵌进身体里,被如同狂风骤雨吻砸下,她的注意里却偏了。
她努力扭过头躲开丛野的桎梏,趁着空隙忙说:“你的伤……别……”
他手臂上挂着的纱布早已取下,但子弹造成的伤,不可能这么几天就痊愈,刚才这样用力,伤口结痂恐怕又要裂开。
在这样的时机,丛野没心思去计较她的不解风情,伸手掐住她的下颌,使她无法再躲后,再次咬了下来,野蛮地撬开姜甜不怎么坚固的防城,一路穷追猛打,逼得她只能被迫承受。
空气中像凭空被插上数根加热器,夜里微凉的气流迅雷不及掩耳地沸腾了起来,男人的气息不容拒绝地笼罩过来,几乎让姜甜喘不过气来。
她抓紧对方胸口的衣襟,不知是害怕更多还是激动的鼓噪更多,极富侵略性的黑眸使她半点不敢睁开双眼。
黑夜里,丛野的目光直白不掩饰,扫过紧张直颤的睫毛,像在猎物身上打量从哪儿下口的猛兽。
随后,他突然放开,在她唇上缠绵不离的轻啄一口,缱绻暧昧地游离到她耳边。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哑着嗓子问:“告诉我,喜欢什么?”
姜甜缓缓睁开眼,眼眸水光潋滟地望着他,她僵着身体,微微喘息着、颤着音细声说:“你……你的手先拿出来……”
这样的话,几乎让她羞耻得又要哭出来。
丛野一顿,枪伤未愈、身残志坚的右手终于回归到了大脑的控制,从小姑娘的衣摆里抽出来,他清咳了一声,又在姜甜耳根讨好似的亲了口,催促道:“快说。”脸皮厚如城墙,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感受到腰上的温度消失,姜甜的肢体总算放松了些,但冲动过后,有些话却已经说不出口。
对上丛野逼视的黑眸,她飘开了目光,支支吾吾地说:“我喜欢动物,喜欢丛林,喜欢大海,喜欢闻洲岛……”
就是不说喜欢他!丛野迫不及待地打断她,低沉的话音里带了点急躁:“就这些?”
姜甜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两瓣嘴唇动了半天,才细若蚊声地补了一句:“……喜欢你。”
第一次见他在丛林里耐心地与村民周旋,追赶偷猎者时的沉稳冷静,云豹死后他的低迷自责,大海里可靠安心的怀抱……烈焰中激情澎湃的深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如此聪明,就在刚刚到激吻时就已反应过来,丛野或许就是故意在逼她,逼她承认自己的心思,所以她也故意的不想说出最后几个字。可明天就要回国,她既然已经承认,不如就说出来,他开心,她也不再有遗憾。
以后如何,便顺其自然吧。
真听见这几个字,丛野反倒扭捏起来,他克制地抿笑了一下,欠欠地问了声:“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这下姜甜可不惯着他的得寸进尺了,紧抿着唇,死活不肯在开口。
丛野好似也不太在意,突然就神经质地噗嗤笑了出来,然后猝不及防地伸手,一言不发地将姜甜横打抱了起来,抬脚踢上门,抱着她就往卧室里走。
她被倏然腾空吓得下意识抱住丛野的肩,语无伦次地惊呼:“你的手……你的手!小心!”
生怕他受伤的手一松,自己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宿舍地板虽然是木板所造,但摔到上面应该还是很疼。
不过她最终倒没摔在地板上……雄性动物的本性驱使丛野将她扔到了床上,随后整个俯身下来,又一次堵住了姜甜的嘴。
好一会儿,他却克制着松开她,在她耳边低笑着说:“我来教你怎么戴那根手链。”
手链二字在他唇齿间,被咬得格外清晰。
姜甜被亲得大脑缺氧,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陡然呼吸到新鲜空气,神魂荡漾着不情不愿地归位,她茫然地“啊”了声,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丛野非常黏地一下一下亲着她耳朵,最后咬了下,催促道:“找出来给我。”
姜甜艰难地转动大脑,回想了好一会儿他刚刚的两句话,神经缓慢地接受到他的信息,随后撑起上半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他送给自己的红绳手链递给他。
丛野接过来,忽然一把握住她的脚腕,使她惊呼一声,上半身失去平衡地倒在了枕头上。
只感觉脚腕在滚烫的手心里摩挲,随后被什么套入,温凉的触感坠在脚踝,她不太适应地试图抽回脚,却被男人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丛野志得意满地欣赏戴上红绳乳牙的细腕,他半点没记错,长度刚好,不松不紧地套在骨骼凸起的细弱脚腕,红绳与乳白的牙衬着雪白的肌肤,极具冲击力。
那晚帮她脚腕上完药酒后做的梦,就是这样一只套着红绳细链的小脚,一下一下软绵绵地踩着她,让他一整晚荡漾难眠。
看了好一会儿,丛野突然低下头,在她脚踝凸起的骨骼上落下一吻,随后用牙在当初蛇咬的地方又轻咬了一下。皮肉极薄的地方被亲吻,触感非常敏感地通过神经传到姜甜的大脑皮层,使她头皮一麻,整条腿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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