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弹的画面没有吗?为什么警察会相信这样一个小孩子啊,我好怕。】
【因为这个小孩同时认识工藤新一和黑泽秀明?】
【可是他看上去才小学,而且他之前还说是黑泽警官让他来的,这不就是说黑泽警官其实也在直播间里看吗?他为什么不直接置换人质啊?】
【因为这次的炸弹犯在东京的各个地点都安装了炸弹吧?那个小朋友不是说了吗?装在吉田公馆里的是最普通的那种炸弹,只需要简单的手段就可以拆除,犯人提出置换要求很明显就是为了绊住黑泽先生的脚步,如果黑泽警官去了吉田公馆,那下一颗炸弹怎么办?】
【是啊,下一颗炸弹万一安在我家这边怎么办?难道要为了救1000个人放弃更多的人吗?】
【这不就是典型的电车难题?其实选择什么都正常吧?黑泽先生一个人都不救我都能理解。】
【您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圣父?明灯不救人还算是什么明灯?既然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应该来换人,让一个小孩子去算什么明灯?】
【你这么能怎么没看见你冲进吉田公馆告诉警察你也能拆弹?啥也不会还不闭嘴。】
“别看了。”
降谷零取下支架上的手机,屏幕朝下,盖在茶几上。
“没事。”黑泽秀明窝在沙发里,看着已经空掉的马克杯发呆,“挑起各个势力的对立和矛盾就是犯人的目的,我不会因为这个产生自我怀疑,毕竟人不会因为金鱼对着自己吐泡泡而抑郁。”
早知道不用去就不把咖啡一口气喝光了……
人不会因为看见金鱼对着自己吐泡泡而抑郁,但有可能因为喝不到手冲咖啡而抑郁。
黑泽秀明将手机放回支架,将声音开到最大。
普拉米亚的作案水平极为高明,对方清楚地知道,什么样的情况能放大观众们的恐慌和焦虑。
直播间展示的监控摄像头拍摄不到任何拆弹画面,只能看到一众站在走廊上,不停看表的警察。
未知的恐惧和时间流逝的焦虑被无限放大。
【其实这些警察可以在拆弹的时候撤离,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那个胖乎乎的警察,是叫目暮吧?他和工藤家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哪怕知道炸弹有可能会在拆除的时候爆炸他们也没有走诶……对警察有点改观了。】
【如果明灯判断失误怎么办?那这些警察不就得和吉田公馆中的1000名住户一起消失吗?】
【黑泽秀明在直播的时候都扔证件了,警视厅的人还相信他?说实话我现在觉得黑泽先生应该也不是那种特别善良的人,能把罪犯的心理摸得那么透彻的人自己就有什么心理疾病。】
【照你这么说,医院里帮你看脑子的医生,自己的脑子得先有问题才能学会脑科?】
“嗤。”高田健刚笑出声就迅速抬手捂紧嘴,憋住从腹部升上来的笑意后才放下来,正襟危坐地看向监控画面。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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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好吗?”目暮警部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什么?炸弹上被装了窃听器?为什么会有窃听器?”
滴滴滴——滴滴滴——
目暮警部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黑泽秀明迅速凑近手机,眯着眼看向来电显示。
——是境外未知号码。
00 7开头,俄罗斯的号码。
目暮警部使用的手机还是翻盖款式。
来电显示的界面很小,数字只能滚动播放,由于他接电话的速度很快,黑泽秀明没能看到这组号码接下来的部分。
“你是?”
“我是普拉米亚。”
普拉米亚经过处理的尖细电子音刚一出现,目暮十三就对身后站着的高木使了个眼色。
“不要浪费时间追踪我的信号,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造假?”
换人了!
黑泽秀明看向挂钟,7:11。
这个普拉米亚有完全行为能力,精神健全,十分理智。
疯子和智者,最棘手的组合。
目暮警部见追踪信号的事暴露,索性不再掩盖,“位置的真假由我判断。你为什么要真么做!”
目暮十三看向监控,瞪视藏匿后方的罪魁祸首,“这是1000人!是1000条生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凭什么这样做?”
黑泽秀明看着这双眼睛,不禁摒住呼吸。
目暮十三是故意的,他知道犯人就是想看到警察气急败坏的样子。
普拉米亚哼笑一声,轻蔑道:“这就要问问你们的黑田理事官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平复情绪。
“看来你们的明灯也不值得依靠,比起救1000人,他更愿意留在他的男友身边。”
黑泽秀明扬了下眉。
奇怪。
这个普拉米亚虽然很冷静,但是心理防线并不牢固。他好像和黑田兵卫有恩怨,是什么恩怨?
目暮警部看上去真的生气了,这样下去不行。
通话主动权会被完全掌握在普拉米亚手里。
黑泽秀明忽然伸手,揽住降谷零的肩膀,猛地靠过去对着颈环上的窃听器开口,“你该不会是专门打电话来挑衅的吧?看不出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昨晚睡得好吗普拉米亚?我可是想你想到哭湿了枕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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