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应该做的。”黑泽秀明有些别扭地抽出手,“你之前答应的话别忘记了。”
“什么?”诸伏景光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询问。
黑泽秀明“啪”地一下打开灯,恶狠狠地看向他,“你答应过,我治好你之后也会给我做饭的!你要耍赖吗?”
“我会给——”
“叮叮——”
电子门铃响了两声,随后,安室透的声音从传呼机传进两人的耳朵,“黑泽,你的假期结束了吗?”
黑泽秀明手忙脚乱地推了诸伏景光一把,“快!躲起来!你们现在还不能见面。”
两个人慌乱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终,诸伏景光慌不择路躲进了黑泽秀明的卧室。
安室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于是又像开玩笑一样说道:“我知道你在里面,一个月了,你该不会在窝藏罪犯吧?”
“没有!”黑泽秀明控制不住,心虚的提高声音。
“好吧,我带了饼干,芝士海盐味的。”
这,这个味道还没吃过呢。
要不然开一下门吧,光拿一下饼干应该没什么事。
黑泽秀明将房门打开一天小缝,伸出去一只手。
安室透被气笑了。
一个月没见面,居然有人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要吃的还不给开门,到底是哪一个他认识的人能让黑泽秀明藏这么久?
难不成那天他看到的背影是真的?如果是正常人,黑泽秀明怎么会不让他们见面?
黑泽秀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安室透将饼干放到自己手上,他刚想探头看,门缝里猛的插进一双手。
安室透想强闯?
黑泽秀明反应过来,但此时想关门已经晚了,房门由门缝处被猛的一掰,露出安室透冷凝的眼神,“让我进去。”
“没有人……”
“没有人?”安室透微微扬起声音,“那这三双与你尺码不相符的鞋子是谁的?他在里面对不对?”
“不行,不在,不是!”黑泽秀明否认地十分无力,连续一个月的熬夜让他根本拦不住坚持锻炼的安室透。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那袋小饼干,企图拦住想要搜查的人,“我说了你们不能见面,以后我会介绍给你的。”
“以后?上次你也这么说,让开!”
凶起来的安室透让黑泽秀明吓了一跳,他缩了一下手,对方就从那个露出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黑泽秀明家和安室透家的结构非常相像,他看着对方用极其熟悉地姿态猛的拉开客房的大门。
一间一间查过去肯定会被发现的!
怎么办?
“真的不行。”
黑泽秀明跟在安室透后面想要拉住对方,但安室透的动作太快了,总能精准地避开他的手。
他不得不跟着安室透走进客卧,边追边试图阻止对方继续找下去,“不是罪犯,就是普通的病人,他来找我治疗心理疾病,顺便帮忙做点家务。”
“什么病人我认识却不能直接见面?已经死的人?”安室透冷哼一声,然后关上客卧的房门,“除了组织成员我想不到其他人选。”
黑泽秀明总觉得今天的安室透话中有话,好像发现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他不知道该怎么辩解,难道他要对安室透说:嘿!我哥哥的代号是琴酒,他救下了苏格兰,死在你面前的那个苏格兰是假的,别难过了。
不行吧?
第27章
那他手里的这袋小饼干恐怕就是人生中最后一份了。
“他不是组织成员。”黑泽秀明小声道。
没错,组织成员苏格兰跟诸伏景光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不是?”安室透反问。
“嗯。”黑泽秀明极其心虚,根本不敢与安室透对视。
诸伏景光刚被治好,情况还没有稳定,他们也没有对过口供,现在要是被找到,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安室透他和组织内部的关键成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安室透察觉到黑泽秀明心虚躲闪的视线,他拉开客厅的窗帘,看向阳台,“既然不是,那你把他叫出来。”
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只剩下大门紧闭的主卧。
答案显而易见。
安室透一步步逼向那扇木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叫他出来,我写报告的时候就不提这件事。”
黑泽秀明自暴自弃地坐在客厅角落里那三个摞起来的行李箱上,大声道:“我本来就不心虚,我也没犯法,他不是罪犯,他也不在主卧,他不在家。”
诸伏景光自己藏好一点吧,只能拦到这里了。
找到了也没什么,不就是没有小饼干吗?谁稀罕小饼干,大不了让诸伏景光做。
可是,被安室透找到之后的诸伏景光还有机会给他做小饼干吗?
饭呢?怎么办?
不行!还是拦一下,万一安室透放弃了呢?万一他就找不到呢?
黑泽秀明冲上去,挡在安室透和主卧之间,“啊……那个……真的没有人,也没有什么组织成员。”
这句话说得一次比一次更苍白无力。
安室透视若无睹,他今天必须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景光!他从黑泽秀明张开的手臂下找到主卧的门把,轻轻一扭,推开主卧的房门。
比起整洁的客卧,主卧显得有些凌乱,被子乱糟糟地堆在床脚,地上摊满了写满不知名文字和抽象地图的的纸张,看上去像是什么行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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