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时候阮卿还会和吴茗嘀咕几句,觉得盛清竹怕不是个穿越者,王熙凤醋性大,可要说在意的是贾琏怕也不过只有不到五成,更多还是怕自己地位动摇,利益被瓜分罢了,自古以来,哪个全心爱上风流男人的女孩子有好下场的?聪明人才能活得久。
但不管怎么说,盛清竹确实是本土人,她思想先进虽然难得,但未必少见,她们只希望大公主的这份特殊不会被时代扼杀,既然她不愿意,郦芷也绝对不会勉强她,不嫁就不嫁,嫁人后反而更容易倒霉。
盛如雪刚赢了一场,心情正是激荡恍惚的时候,见姐姐要去赴约,想到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多少有些紧张,忙拉着她一一叮嘱过去。
“担心什么,我又不是没赢过他们,再赢一次又有何难!”
盛清竹倒是并不在意接下来的比赛,她平时养在深宫里,但也不是一无所知,大皇子和太子都把她当嫡亲妹子一样疼爱,军营也不是没去过,因此对这些事倒是轻车熟路,并不惧怕。
盛如雪垂泪道:“话虽如此,可刀剑无眼,姐姐金枝玉叶,却要与那些男人争个高下,父皇也真放心……”
一旁托着腮看戏的二公主闻言便嗤笑出声。
盛如月不像她一样养在谢贵妃膝下,她有位分不低的生母,和两个姐妹虽然没什么冲突,但也都没什么感情,只懒洋洋笑道:“你一个小孩子操心大人做什么,有大哥和太子盯着,谁还敢真伤了咱们大公主不成?太子能力出众,还能让她被谁欺负了去?你也少说几句吧,婆婆妈妈的,看着没劲。”
盛如雪一顿,红着眼眶瞪过去,“你胡说什么,太子哥哥也是你能编排的!?”
“行了行了,”盛清竹不耐烦计较什么谁得宠不得宠的事,捏捏妹妹的脸笑道:“公平比试,点到为止,今日用的刀剑都是没开过刃的,伤不到谁,你只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了。”
宫里孩子不多不少,皇子如今只有六个,公主就更少了,只有她们三个,两个还养在谢贵妃膝下,宫斗也斗不起来,盛如月平时虽然和她们不合,但也只是嘴上功夫,因此就算是和盛如月争执起来的三公主,都并没有多在意她的态度。
唯有盛如月在盛清竹离开后眼神复杂,晦暗不明,只是无人发觉。
……
武斗赛场比当初文斗还要盛大热闹,毕竟文斗再怎么说也激烈不到哪去,甚至有点无聊,但武斗可是真刀实枪,外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郦芷为了扩大影响,专程腾了一处军营出来,那里有专门的演武台,是平时给皇帝展示所用,临时加修倒也加上了不少席位供大家观看。
盛清竹现在已经击败第三个对手,中场休息后,换了贾珠上去。
不过对了几招,盛清柏就诧异道:“咦,这小子的招数倒是有几分眼熟……”
盛清松一直盯着战况,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郦芷一眼,不紧不慢道:“你手底下的人,你自然眼熟。”
盛清柏虽然被郦芷从小洗脑到大掰正了思想,无心与盛清松相争,但他俩大概是真的天生不对盘,从小一块长大也没培养出什么深厚的感情,闻言撇了撇嘴道:“你懂什么,这小子是今年刚入营的,来我手底下也没几个月,我最近一直在忙,没去过几次,不过他是荣国公的嫡长孙,你应该见过他,怎么还没我记的清楚?”
太子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美称,盛清柏见他终于也有不清楚的事了,多少就想在他面前显摆显摆,却见盛清松神色漠然,并不放在心上,便一脸内伤地住了口。
底下的盛清竹和自家大哥也是同样的感受。
她只过了两招,就愕然发现这招式与当初父皇教她的并无太大区别,心一晃手中长/枪差点没被挑飞,随后她立即回过神来,一个回身躲避,后退半步又迎身向前,手腕一抖长/枪便如游龙般直取正心,贾珠倒也不慌,提剑格挡,却没想到盛清竹方才一番不过是假动作,她真正的目标是他小腿。
贾珠以进攻作防守,下劈的同时后退半步,盛清竹却在此时一笑,顺从地放手任由手中长/枪随他的力道下砸,并迅速侧踢踹中贾珠手腕,一双兵器就这么一同斜飞出去,盛清竹旋身往前,以指尖为刃伸手在贾珠脖子上一划,笑道:“方才我若是拿着刀,你怕是已经死了。战场上鲜少有人只带一把武器,即使兵器被缴,你也该凝神应对,而不是傻站着等死。”
贾珠本也无心恋战,手中兵器被挑飞后,就后退一步低头坦然认输道:“在下技不如人,多谢殿下赐教。”
他脖子被盛清竹轻轻挠了一下,有些痒,也有点热。贾珠心中也颇为无奈,本身他是文人,并不需要进军营从军,只是吴茗觉得男孩子娇惯着不好,应该去军营里锻炼一两年收收性子,要不是贾琏正在议亲,他俩怕不是得一起被打包扔进军营。
也好在当初吴茗按着他们学功夫时,他虽然天赋有限,但也没像贾琏一样偷懒,不然怕是要在这么盛大的场合中出丑。
盛清竹摆摆手,笑道:“你倒是敞亮,技巧不错,也颇为熟练,想来是下了苦功夫的,可惜衔接并不灵活,若有空闲,可以去找荣国公尝试拆解动作,勤能补拙,以后加油。”
贾珠有些诧异,认认真真又一行礼:“在下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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