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自己真的已经太老了。
    猿飞日斩做出了一个决定。
    “趁这个机会，对外宣称老夫病重，让纲手担任第五代火影。”
    “示敌以弱吗？趁机把不会好意的鬼鬼祟祟一并引出来？”扉间瞬间明白了学生的打算。
    “也好。正好大哥和我都在，不用直接出现，可以暗地里除掉一些顽固分子。”
    柱间小声的嘀嘀咕咕。扉间严厉的瞟过去，低喝道：“大哥。这次你决不能感情用事！”
    “知道了。”
    统一了对待黑绝以及宇智波斑可能复活的态度和计划后，一行人纷纷去往各自需要留意的地方。
    柱间被弟弟指派藏在火影颜山中。那儿是紧急避难所，不到非常时期，寻常人等不可靠近。不用担心泄露风声，还可以最快速度支援村内每个节点。
    猿飞日斩回到了病房，本色出演病歪歪的老头。为了效果逼真，只在身边安排了两个暗部。扉间在他床头留下了飞雷神印记。万一真有人趁此机会偷袭，两代火影同时袭击，足以将危险当场击杀。
    纲手拿着猿飞日斩的亲笔信召集上忍班和各大族长开会，讨论并确定下任火影的人选。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自来也那个老小子，说什么都不肯担任火影职位。逼急了，就去澡堂偷窥拉低风评。要不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推诿，老头子也不至于挺到得心梗。
    那为什么不能是春树！
    猿飞日斩提出建议后，纲手不能接受。她认识的每一个想当火影的人都死了，断，绳树，大爷爷，二爷爷，老师眼看着也快不行了。
    就连狗比团藏也是一心向着火影的位置拼老命。
    但他们都死了。
    让不想当火影的春树来，不是正好？负负得正，也许她能做得很好。
    扉间冷笑一声，丢下句“就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直对春树抱有好感，认定是自家子侄的柱间也摸着脑袋嘿嘿傻笑。大爷爷都不说话了，纲手更加烦躁。
    “为什么不让她去当火影！”
    最终还是一旁的止水无奈的给出回答。
    “纲手大人。春树已经是音隐村的首领了。”
    纲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宇智波止水，又看了眼两个爷爷。
    “难道你们就放任她在外面不回来了？”哪有不是木叶人的千手？她离村多年，也没被取消木叶的忍者身份。
    止水苦笑。
    走了的人，哪儿有那么容易回来。就像打破的瓷瓶，碎了就是碎了，补成完整的，也掩盖不了上面的裂痕。
    相逢一笑泯恩仇。这也仅限于相逢之时。相处时间越久，裂痕的存在越无法忽视。
    隐藏的芥蒂，相左的观念，刺在心口的刀疤，斩断过的羁绊，哪一点都会为日后的施政埋下隐患。
    如果影指使暗部进行刺杀任务，身为暗部的忍者会不会因为影的根部经历怀疑她的动机。
    如果影要求上忍班投票将某个不合格的高层清除出决策层，上忍们会不会因为她以前屠杀过一批贪腐而认为决定过于偏激。
    木叶依靠火影，火影只能是木叶。他/她不能是根。
    可能是火之国的地理位置太优越。木叶村的人们并不崇尚严格的强者，他们更偏爱慈和的政治氛围。
    影就像被拔掉了獠牙的猛兽，只要外形能镇住不怀好意的匪徒，对内最好是温和又平静，不要破坏大家来之不易的安宁。
    三代目便是如此。
    昔日忍雄，执政生命的末年，接连犯下大错。但他还不能大肆声张，换了暴脾气的雷影，早就亲自出马，把叛逃的根啊，千手啊，宇智波们，一个不留的，全部杀个干净。
    木叶却不行。
    万一被民众得知两个创村忍族都跑了，他们一定会质疑高层的决议，掀起风浪，不会顾及村外的威胁已经逼近到大门口了。
    人都是从自己所处的位置去思考问题。
    止水跟在老岳父的后面，默默思考着得不出结论的问题。
    啪的一声。
    无影灯的灯光从上方投下。他脱去外衣，躺在手术台上，被取了几管血液。
    扉间分出几个分，身。一个去做血液化验，一个在画医疗法阵，还有一个取出了两断不同的毛发放入试管进行分析。
    止水看着那两撮毛发非常眼熟。
    一段白而长，一段黑而卷。
    这不是妻子和儿子的头发吗？岳父大人什么时候拿到手了？
    留意到他的视线，扉间把试管怼到他脸上，没好气的解释：“你们不是说她们两个身体不好吗？”
    “呃。的确有这么回事。”
    听到岳父“关心”的话语，止水老老实实的把春树断臂，水树早产，自己来不及救下母子俩的事情全抖出来了，完全没注意到背对着的扉间脸上的裂纹越来越深。
    扉间放下做了一半的试验，取过一根小儿手臂粗的针管走了过来。
    “突然想到还有一个分析试验需要你一管血。手伸出来。”
    止水吓得连忙从手术台上翻下来。
    哪个人抽血要用这么粗的针管？这是奔着抽到失血去的吗！
    他白着脸，躲在手术台后不敢出来。
    惨白的日光灯下，扉间竖起准备妥当的针管，一丝寒光在针尖上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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