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了一下,问道:“是带土吗?”
“不好说。”
止水双手撑在脑后,眼睛望着顶上,仿佛透过密室的天花板看到了家里的客厅,二楼的水树,乃至更高远的天空。
他的话语像是从天上飘荡下来的无根之水,轻轻忽忽的缭绕在问题最严重的的症结上。
“带土从伊邪那美中醒来,就代表着他最深层的思想已经被幻术修改过一遍。根据卡卡西前辈提供的情报,我为他精心准备的幻术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彻底将他毁灭的思想掰回来。可他醒后,却没有按照预想的情况行动。”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宇智波家有个叛逆儿在外面搞事情,但具体情况,我一直没和他们说明。
这次是个好机会。让大家认识到宇智波是一柄双刃剑,用得好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器,用得不好就适得其反。
团藏就是个最明显的例子。
“按你说的,带土醒来后应该不会继续攻击我们。可他还是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我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肚皮。上面的疤痕褪了,记忆却没有变淡。再来一次,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足够的勇气拼死一搏。
“所以他最开始的想法绝对不是施展无限月读。”
听到这里,鼬的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他的万花筒瞳术之一就叫月读。加上无限两个字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又或者说无限月读只是实现他想法的手段之一。”我补充道。
止水叹了口气,眼神温柔的看过来。
“毕竟经历了那样的惨剧,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寺井一脸懵逼。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和鼬桑的家人被袭击有关系吗?”
“心理问题吗?宇智波的思想一旦发生偏转,很容易陷入黑暗之中啊。”
奈良鹿原觉得这剧情似曾相识。当年宇智波斑出走时,他太小了,只听到一些传言。不过跟在二代目大人身边后,偶尔听到扉间大人抱怨过几句兄长太偏向宇智波斑了。
虽然背后腹诽死人不好,但能让初代火影大人如此推崇的宇智波斑不可能只是个卑鄙阴险的背叛者。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为了让这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迅速弄清楚前因后果,我举了个不太恰当的例子。
“打个比方。”
“止水看到鼬把我杀了。”
“我拒绝这个例子!”
止水立马跳了起来,十分愤怒的把我扯到身边。
“我不会这么做!”
鼬立马反驳。他的表情很严肃,深深地看了我和止水一眼。
“春树前辈,不要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止水应该也从卡卡西那儿得知了真相吧。事实便是如此。就连三尾都还是这个三尾。”
我拍拍肚子,冰凉的查克拉以丹田为中心向四肢延伸。
“野原琳的运气没我好。她的命运被操纵了。宇智波带土历经千辛万苦想回到队友身边,结果看到旗木卡卡西亲手杀死了琳桑。”
我按住止水的手,抬头诚恳的拜托他。“但我没有死,别慌。好好想想,如果你是带土,你会怎么做?你的心愿是怎样的?”
止水正对着我,眼睛藏在垂下的卷发后,看不清他的神色。
屋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奈良缩着头开始装睡。旁边的信肌肉绷得死紧,手按在腰后的刀上蓄势待发。
“为什么要带入这个情景?你想做什么,春树?”他缓缓说道。
“我打算亲自去一趟木叶。”
“呵。”止水轻轻的笑了一声。
我很光棍的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毫无掩藏。
“必须得我去。我是人柱力,鼬都没我好使。”
“所以呢?”他的声音很低了,隐隐能听见风雷交响。
“你和我一起去吧,带上水树。枝子婆婆和三木大哥还没见过水树呢,还有孝幸爷爷,你不想他们吗?”
“这样啊……”乌云散开了一些。止水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子。“可以啊。我也是宇智波呢,借口探亲,说不定能把背后使坏的人勾引出来。”
我开心的点头。
“是吧,是吧。我们两个一起,谁来都不怕呢。水树长大了,是时候带他出去开开眼界了呢。”
寺井崩溃了。
“怎么就从讨论幕后黑手变成你俩公费访问了?!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鼬静静的说道。“这是我的家事。如果我不回去……”
“阿拉阿拉。小鼬你这么说,我可伤心了。小时候我还经常去你家打秋风呢。难道我就不是富岳大人和美琴夫人的亲人吗?”
止水笑嘻嘻的把他重新拍回位置上。
“可是春树前辈还是音影。”
“这个好解决。”
我飞速的从袖子里掏出准备许久的辞职信塞到他手里,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语重心长的嘱托道:“我们不在的时候,田之国就拜托你了。一个忍村可不能没有影啊!”
“鹿原叔!”我犀利的剜了眼菠萝头。
奈良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连声应是。“一打七哟。以后音隐村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我欣慰的拍了拍被堵得说不出话的鼬桑,用慈爱的目光向他送上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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