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将手轻轻搭在便宜侄女儿的后颈,略施巧劲将人弄晕。她伤得很重,强行分娩出早产的胎儿已经耗尽所有精力,而且没有弄错的话,她身上还有残余的木遁细胞在肆虐。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必须要休息了。
在忍者之神不长也不短的一生中,他见过太多这样吊着一口气拼命也要达成目标的忍者,往往目标达成那一刻,也就是他们含笑九泉之时。
他不能让这个和扉间如此相像的小姑娘就这么死在大海上,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需要解答。
而且尾兽……
真是老对手了啊。海里的尾兽应该是三尾吧。
千手柱间留下一个木□□守在原地,真身冲进越来越大的旋涡里。
听说侄女婿一个人冲上去挡住了三尾,他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侄女儿选男人的眼光很不错,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值得托付一辈子!
他决定好好的帮她一把,不仅要保下三个后辈,还要确保他们三个能好好的活下去。
三尾是吧。既然雾隐村管不住它,那就找个管得住的人重新封印。
他的侄女儿和侄孙儿可是急需大量的查克拉续命呢。
波之国的海边,海啸刚刚散去。在飓风中幸存的人们从紧闭的房门后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拾取大自然发泄完怒气后的恩赐。
许多不常见的珍奇事物也藏在一堆一堆的海草中。惊恐未定的人们紧紧抓着网兜,仔细的翻找着,将能卖钱的东西分门别类的一个不落的全部清理出来。
但他们始终不敢靠近唯一一头搁浅的鲸鱼旁,即便知道那头鲸鱼能为整个波之国提供至少一个月的鲸油。
有一个怪人坐在上面,手指操纵着看不见的丝线,让奇形怪状的木头人割下一块又一块的鲸肉,直至整条鲸鱼只余下一副雪白的骨架。他连鲸血都没留下一滴!
赤砂之蝎坐在高高的鲸鱼骨架上,迎面吹来的是潮湿的海风。这对他的傀儡保养不好。在这里,木质容易受潮变形,金属容易生锈。风之国是雾隐的死地。与之对应,水之国也并不喜欢沙忍,傀儡师也不例外。
已经两个多月了。绝借口港口得留下一人,独自追寻进去。无所谓。本来就不想来。唯一将他留在这里的理由,不过是替顺眼的后辈收收尸罢了,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她改造成傀儡。水无月的实力很不错,如果作为傀儡能活下来,就不用再更换队友了。她虽然烦了点,却有一点令人一直无法忘怀。
她言之凿凿的要将世界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建来建去,还是弄出来一个忍村。
绝分享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轻蔑的笑起来。
不过如此。
他站在音隐村外高高的山岗上,俯视着这个崭新到连床都没配齐的破村子,看着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孩子板着脸维持着来往的治安。
手里的查克拉线微微勾动了一下,他内心有股强烈的冲动想毁掉她的心血。
一个眼睛蒙着纱布的孩子仿佛察觉到他的存在,一把将另一个矮点的孩子掩在身后。另一个黑发孩子发现同伴不同寻常的紧张,连忙高声示警众人躲进屋内。
太弱了。一根手指就能杀光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本已躲好的妇女从屋里冲出,将三个孩子连拖带拉的扯进屋内,啪的一声紧紧关上房门。
不用看,就知道她肯定抱着三个孩子瑟瑟发抖,祈求上苍能放过他们。
一个平民,和忍者孩子毫无关系,哪儿来的勇气庇护他们?
他想不明白,只能将之归于那个女人订下的愚蠢制度。
“小孩子没人管的话,很容易就夭折了呢。”说着这句话的水无月表情很无奈,看着他的眼神透着一丝同情,仿佛对他的过去了如指掌。
“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他们的处境会越来越糟糕。而且,都是父母期盼已久的宝贝,因为失去父母的照看就没了未来,太可惜了。”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忘记忍者的孩子也是孩子。他们对忍者又敬又畏,对忍者的后代也是一样的态度。他们尊敬自己,害怕自己,却从没考虑过他是不是也需要父母的怀抱。
战争带走了他的父母,带走了许许多多孩子的父母。他们在战场厮杀,流血,死亡,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以前他怨恨杀死父母的木叶白牙,后来得知白牙自裁留下独子,心中的恨意渐渐转变成微妙的同理心。
如果说战争中双方各有对错,可小孩子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活下去,用尽全力的活下去。然后看到更大的世界,见到更多的人,才能想明白这一切。如果我看不到,那就让孩子们看到。如果我实现不了,就把希望托付给下一代。一代又一代,代代都向这个目标靠近。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变成我们希望的那样,和平,富足,美好。”
蝎嗤笑了一声,百无聊赖的凝视着远处的海面。
飓风消散,海啸结束。厚重的乌云散去了,余下几缕绸缎一般的晚霞围绕在夕阳周边。柔和的暖光洒满这片海域,波光粼粼的浪涛中飘来一个木盆。一抹莹莹的绿芒在其中间断闪烁着。
嗯?
嗯!
蝎猛地站起来,脚下用力,向海面冲去。他落到木盆旁边,盯着里面的东西。一只气息奄奄的乌鸦平展双翅,挡在盆口。漆黑的羽翼下,露出一枚镶嵌着祖母绿的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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