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人立刻有所警戒,脚步一动就要走上来。
阿冲却回头瞪了她一眼,蓝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愤怒以及威吓。
那女人被吓得脚步顿了下,但一想到对面只是一只狗还有个小女孩,她就像忘了刚才所有的事情,缩回去的脚步便又要挪上来。
这次阿冲直接一爪子拍在地上,伴随着“嘎啦”的奇怪声响,木质地板从阿冲的爪子下面赫然延伸出了一条裂缝。
这条裂缝一直伸到那女人的脚下,她抬起的脚步都未落下,低头瞧见这一幕,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她抬着手,然而那只沾满了血的手却颤抖得格外厉害。她转头想要求助于自己的丈夫,而她也的确出声了,只可惜那男人刚站起来,就被狗子一眼神吓得又瘫回到了椅子上。
阿冲径直走到餐桌边上,叼起原本属于罗宾的那一盘子面包和果酱,扭头塞到背上的罗宾手中,接着它又将爪子伸向另一个小女孩面前的香肠。
不料狗爪子刚伸过去,那小女孩立马跟护食的小崽子一样用身体掩护住了自己的食物。
“汪汪~”阿冲威胁地叫了两声,爪子又冲那小女孩伸了过去。
瞧见这一幕,边上的女人和男人吓得猛抽了口气,他们想要上前保护自己的女儿,但无力瘫软的四肢并不允许他们有所动作。倒是目睹了这一幕的罗宾也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了阿冲的脖子。
“不要,阿冲。”
话音未落,狗子就觉得脖子被勒得有点难受,不过它并没收回爪子,当然也没按照原来的想法去对付一个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姑娘。
伸过去的狗爪子只是勾住了小女孩的后领,把人勾起来后它又将她放到了地上,接着盘过那盘子香肠,按照刚才的方式同样塞到了罗宾怀里。
搞定了这一切,阿冲便不再留恋这里,也没管自己带过来的那头牛,背着罗宾就往外走去。
小罗宾大概也知道自己暂时都回不去那个家了,一路上也没问狗子打算把自己带到哪去。
阿冲一直跑进树林,又找了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才把罗宾放下来。
小罗宾就靠着树干坐着,手中则是她的晚饭。她抬头,白色的狗子还在四处观望着,似乎在确定这个地方是否安全,等做完了这一切,它扭头就冲她“汪汪”了两声。
小罗宾没懂它的意思,眨巴着眼睛疑惑地望着狗子。阿冲也没再叫,而是用爪子拍了拍罗宾的脑袋,疑似让她乖乖待在这里。
小罗宾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对面前的狗子说道:“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阿冲又“汪”了声,接着转身就跑了出去。
罗宾原以为狗子会很晚回来,没想到不过几分钟,她甚至还没把盘子里的香肠分好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树洞口。
阿冲没进来,罗宾则探头出去瞧了下,一眼就看到了之前被罗吉阿姨拖进客厅的那头牛。
想到阿冲刚才去干嘛了,小罗宾起初有点儿担心,但突然又笑了起来,想着罗吉阿姨现在该不会又在发飙吧,不知为何心情竟然渐渐雨过天晴了。
而阿冲也像是受到感染般,欢快地叫了两声。
罗宾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想把那一盘香肠分给狗子,然而阿冲根本看不上那一点点香肠,又将香肠连带着盘子一起推了回去。
狗子就盯着面前的牛,罗宾大概猜到了,但同时也苦恼了起来。
“阿冲,你不吃生的吧?”
“汪~”对哒。
“我能生火,可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只牛啊。”
“汪汪~”
然后堪称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
白色的狗子先是找了几张巨大的树叶铺在地上,接着它叼起那头比自己大了近一倍的牛甩向了半空。它又跳了起来,狗爪子仿佛利刃般在那头牛身上来回穿梭着,不到片刻,它站回到了地上,与此同时那头牛“哗啦”一下四散开来,跟被肢解了差不多,一块块血红色的肉掉落下来,正好整整齐齐地摞在一块,而带血的骨头则落在另一边。
整体上来说,稍显血腥,不过并没有大量飙血的画面。
小罗宾看着,也没觉得不适,反而对狗子那神乎其技地操作感到神奇。
罗宾拍着手感叹道:“阿冲,你真厉害。”
狗子倨傲地仰起脑袋,自豪地“汪”了声。
到了晚上,阿冲又去了一趟罗吉阿姨家里,寻着气味找到罗宾的房间,把房间里的被子枕头一股脑的全带了出来。
而在经历了傍晚那场惊心动魄的事件后,这家人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结果被狗子偷被子的动静吓得以为那只狗又回来报复他们了,一晚上都缩在房间里没敢出去。
库罗哈博士是在第二天才知道罗宾没在罗吉家里。
那时候还是早晨,但树林里却奇怪地飘起了一缕白烟,库罗哈也是抱着疑惑的心态走进树林,寻着白烟就看到了一人一狗坐在火堆前烤肉。
这会儿还早,街市上除了摊贩也没多少人,所以很难想象一个孩子这么早就跑到树林来。
“罗宾?”库罗哈叫了一声的同时,也瞧见了逆光的树洞中的棉被物件。
不过比起这些东西,更引人注意还是堆放在大树边上的血红色的肉块,以及那只硕大的牛头和堆放在一块显然是不要的骨头。而那些肉块显然也没有经过进一步的处理,除了每一块肉都切得跟一个人的拳头大小以外,它们只是整齐地摞在一块却没有任何腌制或是防腐地暴露在空气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