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土豆不能连种,要不然苏茗雪真想这收获了土豆的田地里下一茬继续种它。
已经种了一茬土豆的田地要重新翻耕施肥后才能继续种下一季的粮种,苏茗雪又物色了一批新的种子,只待杨之行整顿好商队,就能再去走商进货了。
苏茗雪还好心的给定远军的营里也送去了几本《土豆的五十种吃法》,免得那些个兵崽崽们一直吃白水煮土豆。
“少主,这炸薯条看着好像味道不错,就是太费油了,要不然也好做来尝尝。”
夜晚,定远军的主帐内,祁源在推演着沙盘,林一在一旁翻看苏茗雪送来的关于土豆的吃法的册子,边看还边跟祁源分享见解。
近来定远军与起义军的战事频发,督军吕严“碰巧”瞧见了几次从战场上回来的伤员血淋淋的残肢,又“碰巧”瞧见了祁源斩杀起义军的俘虏,那俘虏的脑袋还“碰巧”滚到了吕严的脚边。
吓得吕严魂飞魄散,细白无毛的面皮都快变透明了,连夜收拾了东西向祁源和祁大将军告辞,说是北疆战事吃紧,他要亲自回皇城向圣上复命才行。
吕严脚下生风地走后,这主帐才重又归祁源所用。
有了苏茗雪提供的粮食,还有玄青郡驻军屯的田地,不必再为军粮和军械操心后,祁源带兵出征便不再那么束手束脚,定远军开始把秦纵的起义军一座城一座城地撵着打。
祁源如今有些焦急,他想尽快地解决了起义军这个麻烦,好早日南下完成自己“改天换地”的心愿。
“诶,这个土豆炖牛肉感觉应该也很好吃,可以向牧民买些牛来宰了给兄弟们打打牙祭。”
林一翻到了册子的一页,又念叨着向祁源建议道。
祁源目光停留在面前的沙盘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想吃什么你自己找军厨去做就是,不用一一来问我。”
林一合上册子欠欠地笑道,“这不是苏小姐送来的军粮嘛,怎么吃当然要征求一下少主您的意见。”
祁源终于舍得掀起他薄薄的眼皮,睨着林一道,“知道是人家送来的粮,吃饱了就好好干活。”
林一神色一凛,正色道,“那肯定的,定不会辜负苏小姐给兄弟们的送粮之恩。”
五月下旬的一天,童娘派了个伙计来通知苏茗雪,沙羽果酒泡制好了,请她到童娘客栈去一品。
苏茗雪这回拉上了杨之行一道前往,他早年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能品出这酒有没有市场。
到了童娘客栈,童娘不仅把酒备好了,还备了一桌小菜。
沙羽果酒就在桌上的一个精致的白瓷瓶里,童娘执起瓷瓶晃了几晃,给他们面前的酒杯中都斟满了沙羽果酒。
这酒已不似原先的高粱酒那般亮白,而是变作了透明的橙色,杯底还沉着些去了皮的沙羽果,看上去小巧诱人,凑鼻闻去,酒香中还透着一股清甜。
苏茗雪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小口杯中酒,舌尖细细地品着味。
泡了沙羽果还调了糖的高粱酒没有了那喝上一口就满头烟霞烈火的冲劲,酒香更加的悠远醇厚,中和了沙羽果的酸甜果味,入口回甘。
苏茗雪个人很喜欢这个口味,她催促着让杨之行也赶快尝尝,“兄长,你快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杨之行知道苏茗雪对这酒的期待很大,他仔细地品了一口,点头道,“这酒确实美味,酒香中混着独特的果味,若是宣传的好,应是会很受喜欢微醺的公子小姐的追捧。”
得了杨之行的肯定,苏茗雪便知这沙羽果酒的生意能做成,她喜笑颜开地向童娘道谢,“童娘姐姐,你的手艺就是好,这泡的果酒我们杨大掌柜说能卖 ,那就定能赚大钱!”
苏茗雪和杨之行对自己泡的果酒满意,童娘也很欣喜,“我不过就是把这酒中的果子和糖的比例调整调整,泡这果酒的主意不还是苏丫头你想的,夸我做甚。”
苏茗雪道,“童娘姐姐你就别谦虚了,若是没有姐姐你酿的高粱酒,也泡不出这么美味的果酒来啊。”
童娘被她夸得直乐,也不再跟她客气,“苏丫头,你要是想售卖这酒可要抓紧时间去采果子了,也不知道这过了半个多月,那些果子有没有长老了,长老了泡酒可就不好喝了。”
没有童娘的提醒,苏茗雪都没有想到果子长老这事,“那我明日就找人去采摘,这批要是长老了,就只能等我自己种下的那批沙羽树结果了。”
童娘点了点头,又提醒道,“采摘这果子手法要轻,最好是拿剪子整串的剪下来,要不然会有不少坏果,坏果可不能用来泡酒,会坏了一整缸酒的口味,你要是想泡制许多的话,我一个人也忙活不过来,苏丫头你可得给我找些心细手巧的帮手,帮我把果子洗净去皮挑出坏果。”
童娘制酒需要心细手巧的帮手,苏茗雪想了一下自家商行的那批雇工,多是些三大五粗的莽汉,可不适合干这事,倒是在商行二楼制口罩的女工们各个都心细的很。
看来要再招一批女工了。
苏茗雪对童娘道,“采摘沙羽果和选帮手的事我会搞定,童娘姐姐你把酒备好就是。”
不再在童娘客栈耽搁,苏茗雪与杨之行回了商行便开始物色女工,如今他们有了自己的商队,商队的雇工不用跑商时都会帮着干些跑腿打杂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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