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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祁源迷茫了。
    他唤了一声专心在炉边等水煮沸的林一,问道, “你可听说过这些东西?”
    林一背对着他, 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属下孤陋寡闻, 不知苏小姐说得这些是何物。”
    祁源无法,掩在毛毡下的手轻轻拍了拍怀中温软的身子,哄到, “等你病好了,我去给你找。”
    林一在这暖帐中大大地打了个哆嗦,手臂上鸡皮疙瘩直掉。
    自家少主人送外号“冷面煞神”, 向来不苟言笑心狠手辣, 何曾这般温言软语地哄过什么人,这苏家三小姐的面子是真的大,能让冰山似的少主开了窍。
    小炉中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水泡,林一拎着小炉来到榻前, 给茶盏中斟满水。
    他目光落在杯中水上, 恭敬地端着递给祁源, “少爷, 水烧好了。”
    祁源望着那袅袅的白烟, 皱眉道, “这么烫怎么喝?吹凉些。”
    林一大撼, “您自个儿吹呀, 别让我这浊气熏着了苏小姐。”
    谁的媳妇儿谁伺候。
    祁源给了他一个“要你何用”的眼神,从被中伸出一只手,稳稳地端过茶杯,凑在自己的唇边吹凉。
    林一缩回手时忍不住垂眸瞄了一眼,什么也没瞄着,祁源把苏茗雪裹得严严实实,一张小脸整个儿陷在雪白的裘衣中,从林一的角度只看到一个墨黑的发顶。
    祁源察觉到林一的视线,紧了紧搂着苏茗雪的手臂,让她的脸更靠向自己的胸膛,抬起眼冷厉地问林一,“还有事么?”
    林一机敏地迅速退后两步,“没事了。”
    这不是等着您接下来的吩咐么?还挺护犊子,看都不让看一眼。
    “没事就滚。”
    “是!”
    林一几步窜到门帘前,又转过头,“少爷,苏小姐正病着,不宜……内什么……您把持着点。”
    祁源恨不得把手中茶盏砸他头上。
    “滚!”
    林一这回不再耽搁,脚底抹油麻溜地滚了。
    祁源平息了一下心中怒火,杯中的水也温了。
    他松了松手臂,把苏茗雪斜斜地托着,“水来了。”
    苏茗雪睁了睁迷迷瞪瞪的双眼,很快又阖上了,好像眼皮子过于沉重,光是抬起来都费劲。
    她微微张了口,等着祁源把水送到她嘴边。
    祁源看了看她有些干燥的唇瓣,把茶盏贴到那柔软之上,微微倾斜。
    茶水流入苏茗雪口中,被她迅速地吞咽下肚,看来真的是渴极了。
    一盏茶喂完,苏茗雪的双唇重又变得丰润饱满起来,嘴角一滴未尽的水滴顺着下颔眼看就要流入颈部。
    祁源迅速搁下了茶杯,手比脑子快得伸出一指替她揩去嘴边水滴。
    长期执剑拉弓的手指覆着薄茧,划过光滑细嫩的唇角皮肤,蹭得苏茗雪鼻间轻哼了一声。
    祁源觉着自己脊背自下而上地发着麻,他毕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虽是长年和一群男人混迹军营,未经人事,但从那些个老兵条子那儿听来的诨话荤语也不少。
    该懂得都懂。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苏茗雪还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如果没有任何旖想那祁源就不算是个男人!
    他喉结滚动,吞下一口唾沫,觉得自己喉间也火燥的很。
    祁源在这运着内力给苏茗雪当人形火炉,身上半盖着她厚厚的毛毡裘衣,还被熊熊燃烧的炭火烤着,额上都沁出汗来。
    他就着刚刚给苏茗雪喂水的茶盏,给自己也猛灌了一杯茶。
    随后闭上了眼,心无旁骛地开始……默背兵书。
    “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决柔也。”
    《孙子兵法》第五计,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不可不可……换一个。
    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
    这一夜,苏茗雪在浑浑噩噩的高热中,隐约听见233号系统助理接连不断的提示音。
    “宿主好感度+100,五级实验室解锁进度1/10。”
    “宿主好感度+100,五级实验室解锁进度2/10。”
    “宿主好感度+100,五级实验室解锁进度3/10,恭喜宿主!”
    ……
    天际笼着一层铅灰,将亮未亮之时,夜间的飘雪渐止,祁源才从苏茗雪的营帐中轻手轻脚地出来。
    他回了自己的帐子,在里头打盹的林一被他进帐的动静惊醒,睡眼惺忪地朝他看去,
    “少主,您回来啦,苏小姐好些了没。”
    祁源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林一眯着眼就着微光瞧他,只见他脚步有些虚浮,眼下还有一抹淡淡的青色,不由大吃一惊。
    自家少主可是曾经与敌军周旋三天三夜不合眼,都照样能追袭千里杀敌无数的沙场悍将,如今不过照顾了一晚病患,怎么就颓成了这副模样。
    林一赶忙起身朝祁源迎去,上下左右仔细地端详着他,衣衫前襟下摆都皱皱巴巴,发冠也有些乱,神情疲倦。
    “少爷,您没事吧……”
    瞧这蔫儿了吧唧的模样,看来晚上被苏小姐折腾得够呛。
    祁源朝他摆了摆手,坐回自己的塌上,拿手扶着额,长叹了一口气。
    他是头一回知道女孩子染个风寒能如此磨人,一晚上又是冷又是热又是渴,自己给她身上的毛毡掀了又盖盖了又掀,水喂了一杯又一杯,总算是把她额上的高热给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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