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洌听得后脊背都绷直了点,喉结滚了圈,抱起她径直往床上放。
他卧室很大,有两面满满当当的书架,全是他看过的书。男生喜欢玩的滑板、山地车、篮球、模型等等都有它们的专属位置。
宋梨因也被放到了属于她的位置,那张性冷淡风格的雾蓝色被子被她的白腻的肤色一衬,竟然也变得有些暧昧朦胧。
她腿上那只蝴蝶纹身被他光临一遍又一边,风雨前的宁静在他拉开抽屉时那一刻被打破。
宋梨因惊讶于他什么时候买的。
“你妈妈给我见面礼的那天。”许洌下颚绷紧,侧过头去亲她脸颊。剑拔弩张地摁住她细腰,薄唇张合着低语,“行吗?”
她撑起上半身想关掉炽白大灯,却碰到边上的开关,把橙黄色的孔灯全打开了。光亮骤然降低了几个度,但对上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还是被烫到一瞬。
宋梨因两条细白的手臂勾过他后颈往下,以一种默认的姿态。
室内空调开得不高,但热潮汹涌。刚开始那会儿确实是头皮发麻,脚趾头蜷着被单往上拉扯。指甲也克制不住地掐紧,指印都留在他肩胛上。
像是在清溪上浮动的孤舟,船篷里一点点被盛满,又控制不了想溢出来。
视野里是他起伏有力的肩颈和昏暗的天花板琉璃灯,一圈一圈的小孔灯的光晕在她瞳孔处散开、聚拢,上下浮动。
宋梨因看得头晕眼花,索性闭上了眼睫。唇又被他含住,湿湿漉漉的水液交换着,分不清是谁的。
她能听见许洌一直在哄她,但字眼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那几个平时听上去很正常的词此刻在她脑子里变得有些浑浊,一直到某一刻,许洌攥紧她腰线,埋首骂了句脏话。
她劫后余生般庆幸地看了眼闹钟。
刚才是21:58,现在22:00。不错了,还能凑个整。
宋梨因喘着气摸到他短利的黑发,不自觉地小声说出心里想法:“原来许2是2分钟的2……”
“……”
奇耻大辱,但貌似也能理解。
可是当许洌咬着个正方形的物体把她往浴室抱的时候,宋梨因彻底不理解了,挣扎着要跑:“不要了,你技术太烂!”
“我技术要好你就哭去吧,陪我再练练。”许洌把人按回来,从她下巴那一点点吻过去。
事实证明,学霸的学习能力都很强,也足够举一反三。
浴室本来就不大,偏偏还放着一个特占空间的浴缸。宋梨因被丢在里面,泄力地跪趴在缸壁旁。
温热的水慢慢把浴缸注满,她觉得有些荒谬。涸泽之鱼莫过如此,喉咙发干,却只能靠从吮吻他舌尖汲水,两个人难舍难分。
这是许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间,从少年时期住到现在。
宋梨因被翻过来,汗涔涔地突发奇想:“我听说高中生都挺精力旺盛的,你那时候想过我吗?”
这话问出口有点好笑,那时候的许洌在她眼里其实很正气、乖乖仔,清清冷冷不让人碰,对待女孩时的修养都无可挑剔。
“高中生也是男人。”许洌情动地抵开她膝间,下一句话几乎没犹豫,“想过。想这样对你———”
她瞬间软了腰,被灭顶的感觉击溃。
许洌真做这事儿时是有点强势的,但偏偏宋梨因很吃这套。
也许是看着他冷淡的一双黑眸渐渐沉迷昏乱,她心下砰砰直跳,一寸寸地纳入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哼唧出声后,在密闭的空间好像有回音。宋梨因赶紧刻意地咬住下唇收声,被他察觉到,用食指拨弄开。
“六百多平的复式,你怕谁听见?”
许洌一边说还要把她从抱起来往床上走,身上水珠都没擦干,黏黏腻腻地粘连在一起。
经过镜子那,他存着坏心眼不让宋梨因闭眼睛。总能为再来一次找理由,甚至搬出当年她拒绝他三次的事来。
宋梨因觉得冤枉:“你胡搅蛮缠,我又不知道……”
“胡搅蛮缠不行吗?嗯?”他喘得让人心痒,温热的嘴巴含住她耳尖,话语格外张狂,“宋律师,不服就去告我。”
喊什么宋律师……
宋梨因又气又羞地往上面爬,想重新把灯关上,眼看手指就要碰到开关,脚腕一把被他扯住往下拽了回去,完全动弹不得。
她憋了太久的感受全从眼角那掉出来,眼泪都不知道是怎么流的。
但被许洌舔着了咸味,还以为是欺负过了头。亲吻渐渐变得缠绵,温声哄她:“怎么又哭。我错了,就数到20好不好?”
宋梨因立刻点头,委委屈屈地扶住他手臂呜咽了声,像是猫咪的哭腔:“嗯。”
“那我来数。”他笑了下。
就算是到这会儿,她也没察觉到哪不对劲,只是语无伦次地让他轻点。
汗水淋漓下,被子都是潮的。听见他哑声数到15后面是16,16后边又理直气壮地变成了15、14、14,14后边是13!
她愣了几秒,难怪这么久还没好!这他妈居然还能倒着数啊?!一些单纯青涩的记忆渐渐回笼,却是被应用在这种荒唐的时候。
“啊啊啊许洌你这个神经病———你别学我!!”
宋梨因恼羞成怒,一边气息不匀地顺气,又不忘骂他:“你变态吧……啊……你到底会不会数数!你数学是考零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