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是宿管吗?
宋梨因迟疑地握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咳嗽了句:“谁啊?”
门口的“咔嚓声”由此停了一下,接着就消失了,连脚步声也没出现。
宋梨因纳闷地躺回去,床下的呼噜声也停了。
接着她感受到是楚弥翻了个身,打鼾声像此长彼短的交响曲,又慢慢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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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没睡好,宋梨因白天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刚开学的课程倒也不难,所以除了飘老师的课,她其他课几乎都是梦游梦过去的。
她前边的许洌更夸张,虽然不睡觉,但看着也不像是个会好好听课学习的。
仗着自己是体育生,不管是不是要训练,只要是不想上的课,都直接编个“要训练”的由头翘掉。不知道跑哪去打发了时间,可又总是能在饭点回来。
吃过晚饭,还没打第一节 晚修铃,教室闹哄哄。
王嘉芙转过身和后面的几个女生说昨晚女寝发生的事:“你们昨晚也听到了那个脚步声?是不是闹鬼啊!”
“不知道啊,我还听见敲门声了。”后面的曾盈咬着指甲,“对了,咱们九中宿舍楼之前是坟山吧?尤其是女宿舍这,听说是坟最多的地方。”
“我去,你别吓人啊!”一旁胆子很小的女生缩着肩膀。
邪门灵异的话头一开启,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搞得更加人心惶惶。
“……而且昨晚不止我们楼听见了!我问了下三班的同学,她们在六楼也听见了。”
王嘉芙趴在桌子上,看了一眼补完觉刚睁眼的宋梨因,忙问:“同桌,你昨晚听见没有?我记得你是和那个复读生住在五楼最里边的小屋吧?”
宋梨因皱着眉把她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细白的指尖揉揉眼角,侧过脸缓慢地点点头:“不是宿管阿姨吗?”
“怎么可能是宿管,那时候都凌晨了!我们宿管阿姨什么时候会熬夜到那时候查寝?”
十几个人聚在中间这一大排,从后门进来的孟江南叼着半个面包往前排凑,看了一眼宋梨因前边的空位置:“哎,上个厕所的功夫,我许哥怎么又不见了?”
宋梨因缓过神来,答了一句:“刚才班主任给他打了个电话,喊他下去帮忙停车了。”
祈飘这学期买了辆新车,平时最愁的就是倒车入库。
王嘉芙注意力被吸引:“许洌还会开车啊?他成年了吗?居然这么快就考了驾照。”
“没成年,不过国外16岁开始考驾照,他去年在加州就考过了。”大概是因为许洌的位置在前面,孟江南这种后排扎根的也变得常往前面跑。他拍拍桌,把话题扯回来,“你们刚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王嘉芙揉揉鼻子:“昨晚住女寝的都听见了很诡异的敲门声,我们怀疑是闹鬼。”
“正常。”孟江南见怪不怪,“学校以前都是坟山,而且九中还有过几个压力大的学姐跳楼,你们女寝阴气肯定很重!”
宋梨因:“……”
真是越说越没个准。
“我跟你们说个发生在我身边的真实事件!”孟江南坐在一张桌子上,稍俯下身,音量放低了点,“我许哥读的那个国际高中,男寝室也曾经闹过鬼。”
一听要讲这种事,人堆越围越大,逐渐从中心扩散。
“……起初只是一群人在宿舍玩真心话大冒险,当时是中元节前后那几天嘛,又是三更半夜,外面在下暴雨。就有人提议说大冒险就是单独去趟公共洗手间!”孟江南表情凝重,“然后许哥对床的那男生输了……就去了,但是他们那宿舍离洗手间最远,那男生回来得还特别快,大家都不信他。”
“男生说‘我还不小心碰倒了窗台的一包洗衣粉,不信你们明天去看看’。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一块开门去看,还真有!但是也就是那一天,那个男生发高烧请假回家休息了半个月,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王嘉芙紧张地问:“为什么?”
“因为男生撒谎了,他压根没去洗手间!打雷太大声,他走到走廊一半就折返了。本来打算早上起早点去的,但睡过头了。”孟江南咽了咽口水,“可是全寝室的人第二天都看见窗台那的洗衣粉真的倒了,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很深的巴掌印!”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教室里的灯突然灭了。
一片黑暗之中,有女生尖叫着大喊:“啊啊啊啊啊!有鬼!!!”
几秒之后,灯开了。
“晚上好!穷人们!”故意关灯的是体委朱胜,看着这群人吓懵的反应笑得不行,“哈哈哈哈,就这个破胆还敢在教室听鬼故事。”
王嘉芙吓得声音都哆嗦了,大骂:“大只佬你是不是有病!今晚女寝那只鬼就去找你!”
朱胜不在意地晃了晃自己拳头,一脸傻大个的德行:“那它也得打得过我家保镖再说。”
他身后是高了小半个头的许洌。
少年穿着短袖校服,整个人干净清瘦,过份英挺的五官因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峻。他走进来径直往宋梨因那扫了眼,瞧见她手臂上还被迫挂着个王嘉芙的脑袋。
别人听鬼故事要么吓得缩成一团,要么只觉得是胡扯。
但宋梨因支着小巧的下颔听得津津有味,一张殷桃小嘴张合几下,甚至还挺缺心眼地分析:“会不会是那个男生捉弄人?他可能真的去了,故意说自己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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