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在心里吐槽傅家排场大,进个门还得在半山腰设路障,边把手里的请帖递上前。
确认过请帖,两个年轻男人视线来回在封临初身上扫过,又窃窃私语片刻,梳着二八分发型的男人再次被推向前一步。
又是故意的一声清嗓子,男人瞟向上方:“傅家家规,封临初与狗不得入内。”
不远处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嗽声,像是被什么呛到。
“你再说一遍!”时鹿瞪起双眼。
“不是我要说的。”见她连拳头都握起来了,男人慌忙摆手,“家规上真是这么写的,就算你们拿着请帖,我们也不能让他上去啊。”
时鹿不爽:“什么狗屁家规,你们傅家还活在封建社会呢!”
“算了,我并不打算进去。”封临初脸上没有任何波动,“这是我和傅家的事情,与他无关。”
男人客客气气道:“对呀对呀,我们俩就是干活的,你要想进,就拿着请帖进去,不进的话就一块回去,等会儿人多了,我们这样堵在外面不好看。”
“进!”时鹿毫不犹豫。
动车转出租车,从大清早折腾到现在,前后五六个小时,时鹿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回去。
只是还没膈应到那位神女,她反而先被傅家的做派膈应到了。
“师兄你在外面等等我,我很快就出来。”等她膈应完神女立马出来,什么狗屁寿宴,她才不喝呢。
说完,她便迈出雄赳赳的步伐往里冲。
在不远处当了一回旁观者的时勋走到封临初身边:“年轻人,那个是你女朋友?”
封临初转过头瞟了一眼,没理他。
“我刚刚在旁边看,你们还挺配的。”时勋客套道。
他的本意是想结识一下与他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两个人凑一起还能解解闷,没想到遇到了个闷葫芦。
没得到回应的时勋略显尴尬,连忙转开目光:“对了,你们傅家还有什么家规啊?该不会有一沓黑名单吧。”
虽然名字被和狗放在一起,但时勋也不气恼,谁让他理亏呢。
二八分男人举起两根手指,好奇地打量眼前二人:“其实我们家规就两条,你说这不是巧了吗,一条你,一条他,赶在一块了,二位往边上走走,看到这条细缝没有,你们得站在这条细缝后面。”
“要不二位合个影,我们还挺好奇,家主为什么专门为你们立了家规。”另一位举着手机询问道。
被往撵后一步的时勋:“……我拒绝。”
万一傅家以后把他的照片和狗P在一起,再立个牌子插在什么地方,他不要面子的吗?
余光瞥见那个闷葫芦往边上走去,时勋利索追了过去:“诶,年轻人,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烦恼啊,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都可以跟我分享啊。你这么冷漠肯定不受女孩子欢迎,要向我一样开朗一点,嘴巴甜一点,别绷着脸跟个小老头一样啊。”
时勋此刻的所言所行,完美诠释出一个闲出屁的霸道总裁会有多么自来熟。
不,是多么熟练的找一个工具人来打发时间。
傅家虽然事多,但多少还懂点待客之道,时鹿往上走没几步,就有人领着她坐上了车。
五六分钟后,时鹿便站在了傅家老宅的大门前。
白墙灰瓦,曲线山墙,远山如黛,薄雾轻拂。
时鹿被领进会客室,刚坐下,就有人送上茶水。
“距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主人家都在前厅,客人可以在这小坐片刻,若不嫌天热,也可以随处走走,出门口右行,穿过拱门就是院子,在宴会开始前,客人可以自由活动。”
说话人的态度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时鹿年轻就流露出轻视的神态,也没有半点奉承之意。
时鹿礼貌应了句,目送那人离开,端起茶杯刚啜了口茶,就看见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同样的态度同样的话术,领路人离开后,时鹿便与后来的那位大眼瞪起小眼。
两人互不相识,也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时鹿觉得不自在,便起身往外走。
往右穿过拱门,踏上曲径通幽的小路,两旁长着青翠细竹,再往前都是叫不出名字的灌木,还有几棵宽叶子的大树,零星能看见几颗黄颜色的果子。
穿过小路,远处有一个凉亭,凉亭内坐着一位气质如兰的温婉女人。
时鹿走上前,就看见女人面前的石桌上散落着好些花瓣,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枝未经摧残的粉白色郁金香。
感觉到有人靠近,傅雨茹下意识抬起头,柔柔地弯起嘴角:“你是傅家堂系家的孩子?”
时鹿走上前:“不是,我是代表师父来参加寿宴的。”
“不好意思,我刚刚那一瞬间感觉你的眉眼好像在哪见过,还以为是哪位堂兄弟或姐妹的孩子呢。”傅雨茹笑笑,“不过也是,那些堂兄弟姐妹我都很多年没有见过面,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怎么可能认得出他们的孩子。”
“为什么?”时鹿坐在她的对面,轻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很久没见过面了?”
“说起来怪难为情的。”傅雨茹盯着手上的花,“二十几年前,我不顾家人的反对,跟人私奔了。”
第139章
握着花的手收紧,傅雨茹猛地抬起头,意识到自己跟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慢慢变得局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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