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瑜没有接话,目光紧盯着他,眼神里不掩警告意味儿。
陆沉菀道:“王爷,我另有他事,先走了。”
面对陆沉菀时,顾君瑜脸上的神情舒缓下来,叫红儿跟上,好生照顾陆沉菀。
待到陆沉菀离开,沈笑才开口:“王爷,晚上如果白少主给你献美人的话,还请王爷收下。”
顾君瑜直勾勾地看着他,“沈公子果然很能耐,一来就给我带这么大的麻烦。”
沈笑道:“我知道王爷心中只有王妃一人,但此女子另有妙用。”
顾君瑜冷笑:“什么妙用?”
沈笑:“王爷可能不知,这女子十有八九是景王的人,新月国与景王有往来。我怀疑此女是景王故意塞到新月国,让新月国的国主献给王爷你的,其目的定然没安好心。”
顾君瑜不悦挑眉,“你既知这女子是景王的人,还让他们带过来?”
沈笑不以为然道:“景王突然塞人过来,定是有所图谋,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顾君瑜气笑了,“你们就这么笃定我会收下?”
沈笑看顾君瑜脸色不好,便劝:“逢场作戏而已,王爷不必当真。王爷若是怕王妃伤心,我可以代为劝说。”
顾君瑜眉头皱得更紧,“你把她当什么了?”
沈笑愣了一下,只觉得安王现在的气势过于逼人。
“别拿这些事去烦她!就算她点头答应,我也不会要那女子,逢场作戏也不行。这是我的底线,我不希望以后还出现这种情况。”
顾君瑜说得直白又郑重,沈笑知道他动了真格,只好噤声不语。
“沈公子长袖善舞,演技一流,若晚宴白少主献美人,我会赏给你,你和她逢场作戏吧!”
沈笑:……
陆沉菀正在屋内整理顾君瑜的实验报告,见顾君瑜脸色不好地走进来,便笑道:“难不成王爷和沈公子吵架了?”
“谈不上吵架,只是他这人太没底线了。”顾君瑜还在气头上,便说了这么一句。
陆沉菀噗嗤笑出声,“难得见王爷这么评价一个人,看来这沈公子是把王爷给得罪得很了。”
顾君瑜看她笑得没心没肺,心口有点堵,“过来。”
陆沉菀走过去,“怎么了?”
顾君瑜张开双臂抱住她,“晚上和我一起去赴宴。”
陆沉菀贴着他的胸膛,抱着他精瘦有力的腰,“又是你们一群男人喝酒,我去做什么?”
顾君瑜贴着她的脖子亲了一口,“帮我撑场子。那个白少主可能会献美女,你在,他们会收敛些。”
其实第一眼看见那名女子的时候,陆沉菀就有这样的预感。
而且那名女子偷偷地看了他们几次。
光是听着这个消息,陆沉菀心口就莫名泛酸。
她一言不发地拥着顾君瑜,随后耳畔传来贴心的宽慰:“放心,我不会要的。”
晚宴上,顾君瑜和白鹿签下了交易合约。
新月国虽小,但物产富饶,也算是一个小而富庶的国度。不过因为小,军事力量也不行,被扶南这样的大国吊打。
白鹿这次主要购买的还是□□,来溪之战的火炮威力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这种东西在敌人手上,是噩梦;但是如果在自己手上,那就是梦想的开始。
白鹿给了金条金砖,又约好了下一批货的交易数量和定金。想着此物的厉害之处,他今天的所有憋屈情绪都消散无踪。
酒过三巡,白鹿道:“王爷,光是喝酒多没意思,得有美人助兴才好玩。”
顾君瑜:“本王已有王妃,对美人没有兴趣。”
白鹿:“诶,王爷此言差矣!就算有王妃,也不妨碍欣赏歌舞。王妃,您说是吧?”
陆沉菀看着顾君瑜蹙着的眉头,她莫名就不觉得酸了。
她笑道:“白少主有所不知,王爷的眼睛不太好,不喜欢莺莺燕燕在面前舞动,会晃得他头疼。”
沈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王爷还有这种怪病!
白鹿:……王妃美虽美,却真是个人精,还善妒,他得看看安王怎么反应。
顾君瑜漫不经心地给陆沉菀夹了一块清蒸鲈鱼,脸上浮出温和笑意,“还是王妃最关心本王。”
白鹿:…………
沈笑:……酸。
白鹿:“既然王爷不喜欢看舞,那就来两曲小调吧!”
接着,那女人抱着琵琶走了过来,一曲似曾相识的琵琶调勾起了顾君瑜的记忆。
他微微眯起眼,倒是记起了这女子为什么有些熟悉了。
琵琶声如泣如诉,十分幽怨。
陆沉菀侧头看了眼身旁坐着的人,正要收回视线,不料顾君瑜开了口:“今天是喜气的日子,不适合这种悲伤的曲调。说起琴技,沈公子当称第一,本王甚是怀念,已经很久没有听沈公子弹过琴了。”
沈笑:……他真的错了,就不应该默许献美人这个策略。
当时他该极力制止的!
琵琶声被打断,沈笑谦虚道:“承蒙王爷谬赞,在下受宠若惊。我现在醉了,只怕奏出来的琴声不成曲调。”
“沈公子何必谦虚?今日客人在场,我们作为东道主也该献一曲。”
顾君瑜让人把清音带到,沈笑只好弹琴助兴。
这事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做什么,也千万不能给王妃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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