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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得把罗九找出来,不然这人身份曝光,随时都是他的死劫。
    许航可不想提心吊胆过一辈子,他一直在偷偷找罗九,但这罗九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安王是怎么得知罗九这人的?而且对他与罗九的关系一清二楚。
    许航暗自摸着手上的玉戒指,眼底闪过一丝阴戾,难道除了罗九,罗家湾当真还有漏网之鱼?
    就算真有漏网之鱼,那他们也不可能将这种秘密说与素昧平生、且被废掉的前太子听吧?!
    许航想不明白,不过眼下得先把罗九的踪迹骗出来才行。
    他接过顾君瑜手上的字契,对赵掌柜道:“去好好找找。”
    那赵掌柜一脸尴尬,领命去找玉佩。
    原来赵掌柜那日也见着了顾君瑜、陆沉菀痛骂许航的场景,得知前段时间当玉的美人便是安王妃。
    这赵掌柜对陆沉菀印象深刻,毕竟要在符阳县找个这么出挑的美人很不容易。
    赵掌柜帮许家打理当铺七八年,货是好是坏,他也不是看不出来,便生了想私吞这块玉的念头,反正安王和安王妃现在就像丧家犬一般,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哪想今儿安王找上门来了,赵掌柜装傻充愣,当做不认识安王。
    符阳城的县令都是许家家主的小舅子,赵掌柜也不怕安王告上衙门。
    不过他没算到许航竟然帮着安王,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赵掌柜揣着满腹疑虑将玉佩找出,“我还以为搞丢了,原来是放失手了。”
    许航将玉递给顾君瑜,“安王爷,你看这是不是你的玉?”
    “嗯。”顾君瑜将之收下。
    “安王既已找回了想要的东西,那我们是否可移一步说话?”许航收起了身上的流气,有了几分正经模样。
    顾君瑜淡淡扫他一眼,“本王与许公子并无旧情可叙,你若有事,在此说即可,我还有他事要忙。”
    许航忍了忍,屏退闲杂人,又让许三守在门口,不准外人闯入。
    “安王如何得知罗九此人?那罗九在何处?”
    顾君瑜听后却是一笑,“许公子这是在审问犯人?那你可找错人了,本王不是你审得起的人。”
    许航最痛恨顾君瑜以这种身份压他,不过是个废太子,有什么高傲的!若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许航耐着性子道:“安王误会了,那罗九对我极为重要。你若肯将罗九行踪告知于我,我保证给你黄金千两,保你在符阳吃香喝辣。”
    “许公子出手果真阔绰,本王当太子时,都没这种能耐拿出黄金千两。”
    许航有时跟草包无疑,没听懂顾君瑜的嘲讽,反而说:“安王怀疑我的能为?”
    “许公子背靠曾县令这棵树,手里还贩卖着私盐,千两黄金对你来说,肯定算不得什么。但是……”顾君瑜顿了下,“我为什么要选择帮你?我也可以直接去找曾夫人和许老爷,直接告知他们这个秘密,我想他们定会视我为座上宾,那罗九也会对我感恩戴德……”
    许航捏紧拳头,杀意顿起,“你以为光凭几句话就能让人信你?”
    顾君瑜依然面不改色,“我如今已是庶人,人轻言微,但许公子为何屠戮罗家湾?”
    许航的表情已经掩饰不住了,狰狞而扭曲。
    顾君瑜继续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遗传之学往往就是这么妙不可言。那罗九郎跟许老爷长得一个样,反倒是许公子,跟你手刃的罗父罗母甚为相似。”
    “你胡说!”许航怒斥道,几近暴走。
    他额上的发际线出秃了一块皮,上面刚结疤,看上去像只癞□□。
    “许公子的反驳如此苍白,这不等同欲盖弥彰么?”顾君瑜不疾不徐道,“你找人放蛇在我庄子……”
    “什么蛇?”许航气得面红脖子粗。
    顾君瑜看他对蛇的反应倒不像装的,就道:“许公子不必在我面前虚伪否认,我们不妨好好谈谈对彼此有利的合作。”
    许航怒极之后,反倒冷静下来,“安王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忙,只要你肯说出罗九在哪里。”
    “许公子,我不是你后宅那些妾室,你想认真谈,就拿出诚意来,我可没空陪你闲聊。”顾君瑜的语气忽然冷肃下来。
    许航知他难应付,只好摆正态度:“安王请说。”
    顾君瑜道:“你先找出那夜安王府纵火之人以示诚意,我们再谈。”
    许航:“安王也未提供线索,却要我先拿出诚意……”
    顾君瑜却没有耐性地站起身,冷冷睨着他,“本王不是和你讨价还价。当然,许公子可以不接受,就当你我今天没见过。”
    说罢,顾君瑜头也不回地走出当铺。
    他在城中转悠了一圈,买了些作物种子,符阳城南来北往的行商多,偶尔还能遇上胡商,买点外来物种。
    不过遗憾的是他没找到卖果苗的人,听说种水果的不多,毕竟大家粮食都不够吃,谁有又多少土地拿去种水果?
    桑枣倒几乎家家户户都种,那是因为要交赋税。
    今日收获颇丰,顾君瑜也没再闲逛,菜市口割了两斤肉便回去了。
    隔得远远的,顾君瑜就看见陆沉菀在门口翘首以盼。
    顾君瑜心中觉得温暖又好笑,家里有人等的感觉似乎有一种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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