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两银对谢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现在的安王来说,却是翻身之本。
顾君瑜也没假意推脱,“那在下便先谢过了。”
谢浩然不愿与他说这话题,就问:“不知安王所说的帝王梅在哪里?我也想长长见识。”
顾君瑜:“我只有花种,但兰花花种难以存活,需精心培养。谢公子现在要,我也可给你。”
“不急。既然安王说难以养活,我拿着也是糟蹋,还是等安王种出来,我再来看。”
两人又聊了一些兰花的养护,谢浩然听后对顾君瑜越发佩服,暗道安王果然学识渊博,非是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能比。
安王妃卧病在床,谢浩然也不好再久留,留下银子起身告辞。
陆沉菀直到傍晚才醒来,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终于醒了?”温润的声音将她的神志唤醒。
陆沉菀侧过头,见房内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临时小榻,那是用竹子搭建的,做工并不讲究,不过用于休息足够了。
陆沉菀:“夫君,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晚上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顾君瑜起身往外走。
陆沉菀准备穿衣下床,却发现自己后背隔着一块……汗巾?
这巾帕不是自己塞进去的,那难道是……
陆沉菀把自己藏进被子里,莫非她梦里那些似真似假的画面都是真的?!
她没脸见人了。
顾君瑜端着清粥回来,便见陆沉菀又缩回被窝里了,这次还把脑袋都捂得严严实实。
“嗯?怎么了?还不舒服?”
“没有。”陆沉菀没料到顾君瑜这么快回来,她只好闷声回了句。
顾君瑜走到床边,不放心地将被子拉下,便见里面裹着一只熟透的虾。
他伸手,放在陆沉菀额上,“嗯……怎么又发烫了?”
陆沉菀:…………
“你先喝点粥垫着胃,我去把药再热一下。”顾君瑜蹙着眉道。
陆沉菀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又离去。
一日未进食,陆沉菀已饥肠辘辘,她穿好衣服,喝了口粥。
清粥不冷不热,加了一点菜叶子,味道清淡中带着点甜。
她想着迷糊中的场景,刚退下去的热度又上脸了。
陆沉菀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日,陆沉菀便恢复过来,顾君瑜见她无大碍,便开始着手解决劳动力的问题。
当下社会,人口也可以自由买卖。
顾君瑜花了百两银买了十四口人,差不多便是七两一口,让他感慨颇多。
为安置这些人,顾君瑜也买了些日用,庄子里的房舍不够用,不过这买来的仆人中,大部分都会搭建茅屋,便先将就着住。
这十四人里,有两名女性,是一对邻县过来的孙女。
顾君瑜便让着两人负责家里的家务,这样陆沉菀便不用那么辛苦。
他分得的土地是两顷,大概一所普通高中那么大。
不过这不算多,锦国地广人稀,又准许土地买卖,许多乡绅都不止这点地。
曾波划给他的地很荒凉,杂草丛生不说,还有很多是林地。
春光融融,这片寂静的荒野今天终于有了人气。
三五成群的人正在垦荒,顾君瑜把这两倾土地分成十份,每人承包一份,免得有人浑水摸鱼,剩下两人则负责将干草木柴搬回庄子当柴烧。
顾君瑜对这些人不熟,也不知道他们的品性,得先立规矩,不然今后不好管理。
顾君瑜正准备出去看看,却见陆沉菀和红儿在院子里挖坑。
“你们做什么?”顾君瑜上前问道。
“这里有一株葡萄藤,就这么当柴烧了可惜,我想试试能不能种活,正好这院子也空着。”陆沉菀解释道。
原来这葡萄是垦荒时地里发现的,被人一锄头挖断了,红儿整理干草时看到,就给陆沉菀提议种在院子里。运气好,这葡萄藤没根也能扦插成活。
顾君瑜听后微微一笑,“你这样种活的几率太小,你带上些麻绳,我教你怎么种葡萄,保管你今年就可以吃。”
“王妃,我这就去给你拿麻绳。”那红儿倒是个积极机灵的。
顾君瑜去厨房拿了一把刀,将葡萄藤切成了数段。
红儿不解,不过陆沉菀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安王有时候的举止非常人能理解,陆沉菀看过他将兰花放在太阳下晒,也看过他把白菜种在萝卜上。
这片荒地以前有人种过,后来成了无主之地,不过荒草中也零星地涨了几株前人种下的桑树和枣树。
顾君瑜来到一株桑树下,削掉一根桑条,处理砧木,再处理葡萄藤。
他的动作熟练,有条不紊,全然不像一个在宫里长大、养尊处优的皇子。
“我在书上看过此法,却一直不知其窍门,没想夫君竟用得炉火纯青。早听闻夫君博学多才,今日见之,沉菀也心服口服。”
顾君瑜看她很有兴趣,便道:“想不想试一试?”
“我手笨搞砸了怎么办?”
“没关系,相信自己,放手去做。”顾教授俨然在鼓励自己的学生。
陆沉菀本来在一旁也看得新奇,便接过顾君瑜手上的小刀,学着顾君瑜的样子处理嫁结条。
顾君瑜在一旁给她把关,偶尔帮她修正一下处理的不够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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