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寒也许是白日里真的气到了,一连几日没来春和堂留宿,林月芽也总算睡了几个安稳觉。
虽说是打算听季嬷嬷的话,可到底还是得先将身体养好了再说。
这几日长公主的伤势也逐渐好转,听说可以下地走路,就是走一阵就心口疼,又要回屋里躺下。
林月芽的心经已经绣好,原本打算带着季嬷嬷一人去格兰院就好,小桃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林月芽原本不想带她,想让她再多休息几日,季嬷嬷偏要将小桃也拉去。
格兰院里,长公主蹙眉靠在贵妃椅上,裴莹盈在一旁不停抹眼泪,说那日如何惊险,她如何害怕,这么多天一直不来是怕扰了长公主身子。
长公主合着眼不想听,从前她只觉得裴莹盈心性没有长大,被魏王惯得太过骄纵,可直到真的出事,她才将人看清。
裴莹盈身边的婢女各个武艺高强,不然魏王也不放心叫她只身一人就来上京,结果那日刺客行刺的时候,裴莹盈就在长公主身边,她的那两个婢女明明可以对刺客出手,护住长公主,可他们第一时间做的是将裴莹盈拉开,护着她逃出园子。
裴莹盈是那日最先躲出园子的女眷。
这一躲,就躲到了今日才露面,如今又假模假样跑到长公主面前哭。
长公主最后对她的那丝偏袒也没了,她如今便觉得李萧寒说得对,裴莹盈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进侯府后宅的。
长公主正想找个借口将裴莹盈挥退,就听外面传话,林月芽来看她了。
裴莹盈立即止住哭声,撇嘴道:“她来做什么,不是给姑母添堵么?”
长公主忽然不想让裴莹盈下去了,她让赵嬷嬷去将林月芽领进来。
看到林月芽身侧扶她的那个婢女时,长公主便想起小桃在那危险存亡的关键时候,毫不犹豫挡在她面前的模样,她冲小桃招了招手,将她唤到跟前来,问道:“你叫什么?”
小桃恭敬行礼道:“奴婢叫小桃。”
“嗯。”长公主点点头,笑着道,“那日万般凶险,你能第一时间挺身而出,挡在本宫面前,实乃勇气可嘉。”
长公主当场就给了小桃不少赏赐,再看林月芽时,谈不上喜欢,却也顺眼了不少,尤其是她绣的那篇心经,更是绣到了长公主心里去,这便连林月芽也一道夸赞。
裴莹盈听到长公主也要给林月芽赏赐的时候,彻底坐不住黑着脸回去了。
从格兰院出来,林月芽又顺道去了松兰院。
她这几日给长公主绣心经的时候,也给李老夫人绣了几样东西。
李老夫人看到她绣的双面团扇,又惊又喜,“月芽竟还有这样的手艺,我可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将双面团扇绣得如此精致的,你瞧这上面的松鹤,比我那墙上挂的还要逼真!”
两个何也忍不住凑上前看,自是跟着将林月芽一番赞美。
何凡柔一高兴,嘴上就没边了,她笑着就道:“可真是好看,林姑娘回头也绣个给我呗。”
李老夫人眉心微蹙,何凡静也斜了她一眼,何凡柔这才意识到她说错话了,双面团扇哪里是那样好绣的,如今她当着李老夫人的面开口,林月芽仗着老夫人的面也会应下来,可到底是侯爷房中的人,这样费力的东西,人家绣了以后送给一个侯府暂住的表姑娘,怎么看都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送给李老夫人就不一样了,讨好长辈是有说头的。
何凡静还算反应快,故意笑着冲何凡柔打趣道:“你也知道自己绣活不好,那还不赶紧和林姑娘讨教,怎地就昧上人家东西了。”
说着,她又朝林月芽那边看去,笑道:“林姑娘可不要惯着她,就不要给她绣,让她自个儿学去。”
何凡柔也开始顺着何凡静的话说,她咧嘴一笑,“好呀好呀,只要林姑娘肯教我,我学还不行么,到时候我给你们一人绣一个,别嫌我绣的丑便好。”
两个何你一言我一语,将方才那事就这样嬉笑过去。
最后离开松兰院的时候,两个何又说要去春和堂坐坐。
几人一道去春和堂的路上,就又聊了春闱的事。
何凡柔颇有些兴奋地道:“今年春闱可真是热闹,林姑娘你可知道是何人中了状元?”
春闱的时候林月芽人还在栾山,回来了也没留意这些事,她摇摇头。
何凡柔无不奇怪地道:“是个寒门的学子,据说考了好多年都不中,今年也不知为何,竟然高中了。”
何凡静道:“是因为年前的科举案,将那些往年徇私舞弊的皆抖了出来,这才让今年的科举能做到真正的公允。”
何凡柔点头道:“如此说来,还要感谢表哥了,那科举案便是表哥一手经办的!”
一提起李萧寒,何凡柔脸色微红,忙又将话题说会今年的新科状元身上,“我还听说了,这位新科状元面若冠玉,是个少见的俊俏郎君,叫个什么来着……”
“好像叫……”何凡静想了片刻,终于想起来了,“叶默,他叫叶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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