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芽索性向李萧寒身边挪去,抬眼看到李萧寒正沉着脸看她,她心里一横,扬起下巴就贴了上去。
她的吻温润如春日里的细雨,不知不觉中滋润了万物。
片刻后,林月芽才猛然想起,李萧寒上次便警告过她,不允许她主动的。
林月芽立刻停下,她连忙向一旁退开,缩着脖子等待李萧寒的训斥。
可等了许久,也没将训斥等来。
林月芽紧紧抿着双唇,偷偷抬眼去看李萧寒,发觉他似乎没那么气了,这才敢和他解释。
她指了指地上的红木盒,小心翼翼道:书上写的,要是想立刻停下争吵,可以试试用……
林月芽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李萧寒没有说话,他亦是赶了一夜的路,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看了眼林月芽身旁的水袋。
林月芽赶忙将水袋递到他面前,讨好似的帮他把盖子拧开,还不望叫一声:夫君,喝水。
李萧寒沉着脸将水袋接过来,喝了几口后又丢还回去,靠在马车上合了眼。
这便是不打算追究了,林月芽暗暗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林月芽从床铺起身,轻轻推了推李萧寒,示意他过去休息。李萧寒也没有拒绝,他心里确实有了新的打算,眼下是需要休息一会儿。
这马车狭小,李萧寒根本没法在床板上伸展,他只能上半身躺在下面,腿在床板边上将就搭着。
李萧寒的确太过困乏了,在这样差的条件下,他竟一躺下就睡了过去。
林月芽帮他将被子盖好,这才也靠在马车旁合眼休息,有几次因为地面不平稳,马车会猛地颠簸一下,她的脑袋不经意间会重重地撞在马车壁上。
也不知撞了几次,最后她实在受不了,迷迷糊糊就坐在了马车的地板上,这要比上面的凳子宽敞多了,最后她干脆就那样躺在上面睡着了。
李萧寒醒来时第一眼没看到林月芽,他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起身的时候发现林月芽蜷缩在地板上,他没有责备,反而还松了口气。
他将被子掀开,连拖带拽的将人移上床板,小姑娘没有醒,只是皱皱眉头,扭了两下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萧寒将马车门推开,在夏冗的后背上拍了一下,夏冗将马车慢慢停下。
李萧寒将账册交到他手中,让他则大路连夜将东西送往上京,而他则留下带着林月芽继续走。
夏冗迟疑不敢去接。
这就是李萧寒口中的自有办法么,这样的办法实在太不安全,夏冗不会成为靶子,就算他顺利回到上京,凭他也根本无法将账册送到殿前。
整个上京敢做这事的人,怕是只有李萧寒了。
夏冗不放心让李萧寒一个人留下,他刚想开口劝说,就见李萧寒冷着声道:“不要耽误时间,待你回京之后,直接将东西交给熊威,随后再来与我会合。”
夏冗知李萧寒心意已决,便不敢再耽误工夫,立即驾马而去。
若是真担心,那便只能再快点,争取早点与侯爷会和。
夏冗走后,李萧寒开始坐在外面赶马车。
林月芽醒来的时候以至黄昏,她头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喝了些水,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由疑惑,难道是在做梦,李萧寒没有回来?
她将车门推开一条缝隙,看到赶车的是李萧寒,这才意识到那不是在做梦。
李萧寒听到身后的动静,便与她道:“进去,外面风大。”
的确大,只是一个小缝就有寒风簌簌地往里面钻。
林月芽觉得奇怪,夏冗怎么不见了,为何会是李萧寒在赶马车,可这些她问不出口,李萧寒也未必愿意同她说。
她只好将车门合上,吃了点东西又靠在床板上休息。
日头彻底落下,山林里漆黑一片,马车里没有灯,李萧寒已经赶了许久的路未曾休息。
林月芽有心关切,可每次一开车门,就会被李萧寒没好气的训回来。
林月芽索性不管他了,到底那样大一个人,还能饿死不成。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速度开始越来越快,林月芽觉出气氛不太对劲儿,她隐约听到身后不远有马蹄的声音。
林月芽心里没来由开始慌乱,她将车窗推开,向后探头看去。
只是一眼,险些要了她的命。
马车后有三个黑衣人骑马正在追赶,眼看与他们距离越来越近,见马车上探个脑袋出来,当中一人立即将手臂上的暗箭射出。
那箭浸过剧毒,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毙命。
眼看箭就要飞过来时,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这才让那箭只是从她发间穿过,并没有伤到她。
林月芽三魂吓走七魄,她连忙将车窗拉上。
黑衣人很快就追了过来,李萧寒手持长剑,猛地一跃,剑尖落下时,当中一人的手便落在了地上。
马车由于惯性,又向前驶出数十米才停下。
林月芽不远处刀剑相撞的声音,惊魂未定地她立即将红木盒抱在身前。
她实在放心不下,又将车窗打开去看李萧寒。
那三名黑衣人只剩两个,这两个武艺顶尖,他们刀刀致命,且身上带着暗器,时不时还会偷袭。
林月芽纵然心底对李萧寒是有恨意的,可此刻她也清楚,兔死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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