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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丁瑜拖着一个硕大的从楼下便利店买来的箱子,里面塞满了刚搬家产生的各种垃圾,笨重的,只能一路拖行。
    垃圾站的督导员阿姨接手了她的大箱子,却没有第一时间扔进某个垃圾桶,而是将垃圾分门别类地投放。
    丁瑜看她一件一件往外捡,她面上一热,已经可以预见阿姨接下来的反应,她正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走,却看见路口外的桥对面,一张仰慕已久却只曾在网上见过的面孔猝不及防,毫无预备地迎面闯进她的视线。
    初见偶像,丁瑜慌乱了一下,她慌忙背过身,长久以来,她觉得最舒服的运动着装,在这一刻,竟让她感到有些窘迫。
    原本她想逃离的,因为遇见他而避无可避,阿姨惊天震地的怨声载道没有一丝征兆刺进她的耳膜,她更加羞愧难当了。
    “造孽啰!这么大一袋猫砂猫屎,臭死人啰,这要怎么处理嘛!”
    在丁瑜的余光中,就连途经垃圾点的他也被臭的紧皱着鼻头,眉间隆起一座座绵延不绝的小山丘。
    耳朵滴血的她没注意到,一个高大的男生夹着个篮球从她背后经过。
    “真白啊。”看着那个驼着背的女生,况遇心想,一个连他脖子都不到的女生,看起来和况桥差不多年龄,娇娇小小,凌乱挽着的头发下,一双润白的小耳朵,即使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它们艳红得犹如盛夏黄昏时天边炽红的晚霞。
    然而他惊叹的不是她的耳朵竟然这么红,而是她的耳朵竟然别样白,他的视线往下,掠过她葱白的小手,在她穿着人字拖,珠圆玉润的脚趾停留了一秒,随后在岑风的呼唤下,别过头。
    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匆匆一瞥的女生,“况桥要是看到,不得羡慕死了。”
    丁瑜恍恍惚惚回到家,早就闻风而动的两只猫守在门后,门一开,便缠住她的脚使劲地蹭了几下,一路走一路勾勾缠缠,还在晃神的丁瑜一个没注意,还差点要踩到他们。
    两只猫嗷嗷叫了好久也不见她搭理,于是叫的更凶了。
    刚洗完澡的莫子欣从阳台外进来,看到她从门外进来,愣了一下,“你出去啦?”
    随即她视线扫到空荡荡的地板,“你去扔垃圾了,不是说明天一起去吗?”
    闻言丁瑜回了神,顺着她的问话回答道:“太早了,我起不来,而且看着那堆垃圾我闹心,你又去洗澡了,想着反正有电梯,我就去扔了,幸好垃圾点就在楼下不远。”
    “不说这个了,你猜我刚看见谁了?”
    “谁啊?”莫子欣从箱子里的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自己要用的睡眠面膜,等精华干了,挖了一点在脸上晕抹开来。
    “你猜猜?”丁瑜卖着关子,一手捞起还在她脚边晃悠的叮叮。
    “帅哥?”莫子欣不以为意地说。
    “我经常跟你说的大帅哥!”丁瑜兴致勃勃地跟闺蜜分享这个天大的惊喜,期待着她的反应。
    “岑风!?”莫子欣的反应正在她预料之中,满脸的惊讶让她感同身受。
    “对了!是不是很惊奇,我估摸我刚刚的表情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什么情况,大诗人住在这种这么偏僻的地方?”
    “可能家本来就在这边吧,天哪,那我以后是不是有机会碰到他......”思及此,丁瑜满众期待。
    “碰到他,然后呢?”丁瑜反问。
    “......不知道,就看看?”
    “鱼鱼啊,我觉得吧,你母胎单身的身份是时候转变一下了。”
    “哪有这么容易,那也得遇上啊......你该不会说他吧?”
    莫子欣点了点头。
    “不行不行!”丁瑜连声拒道,原本就有些将散未散的头发又掉了几撮,橡皮筋束着的位置立马也松垮了一些,像早上刚睡醒还没打理过的头发一样,有种凌乱的美感。
    “有什么不行的,难道你就没动过一点心思?”莫子欣擦完脸,手上还剩了点乳,不舍得浪费地往脖子上涂拭,感觉手上干了,将枕头垫在被子上,顺势一躺,准备跟游戏里认识的小哥哥聊骚。
    “有是有,但是不行的,现实里不行的。”
    丁瑜是从岑风的一首诗喜欢上他的,但那种喜欢,是对他本人写作才华的欣赏,并非男女间的倾慕。
    不过,当她第一次见到他真人的照片时,的确有被惊讶到,因为他的的长相属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原以为,能写出那么深沉荡肠的爱情诗的,会是个感情丰富,阅历深厚的青年男人,甚至长得有点落魄,结果,人家是个彻头彻尾的学生,不仅长的雅痞风流,吸引了一众颜粉,而且年纪比她还小。
    原以为的大叔摇身一转原来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任谁不自有一番遐想呢,何况还是对他有敬慕之情的丁瑜。
    但是遐想只是遐想而已,在某些事上,丁瑜一直很清醒。
    “对了,鱼鱼,你明天记得去村委会办门禁卡,不然我们那两个出入都不方便。”
    “噢。”
    翌日,日上叁竿,丁瑜睡醒,手往身边的空位摸了摸,凉的,原本睡在她身侧的莫子欣早已不见踪影。
    枕头左右两侧摸了个遍,愣是没摸到手机,手掌插进枕头底一阵捣鼓,还是没找着,丁瑜顿时神志清醒不少。
    今年广东初春的天气,已是童年记忆里久违的寒冷,让人颇不习惯。
    丁瑜挺起上身,终于在被子上发现了她的手机,估计是昨晚睡的有点热的时候,把手放出来玩手机,后来睡着了,手机就在外面了。
    她把白嫩的像削藕样似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一把捞到手机,然后将被子网上拉到盖住头,唤醒手机一看,12点还没到,昨天问房东的时候,她说村委会下午是两点上班。
    “不急嘛,再睡会吧。”丁瑜手机网胸上一扣,四指安抚似的拍了拍胸口,闭上双眼继续瞌睡。至于午饭,基本只要她一个人在家,丁瑜除非饿的浑身乏力、头晕眼花,否则她都不会起来做饭吃,就连外卖,她也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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