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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有阳光的,宋觅挨着的车窗刚好放下一半,足够阳光照下来,照得她披散在肩的头发乌亮乌亮的,别在左耳后的头发松散下来,露出雪白肌肤上的一点朱砂痣。
那天阳光晴好,照在她的头发上,也照在他的眼睛里。
谈西泽眼里是有光的,不知道过去多久,他伸出手指,轻轻在点摸过那一粒红色的朱砂痣。
他的指间沾染着淡香水气息,是柑橘和茉莉,从她耳后肌肤途径而过时留下余味。
宋觅觉得耳朵后面有点痒痒的,她迷迷糊糊醒过来,拨开弥散在眼前的几缕头发,鼻息间充斥着身旁男人的淡香水味。
她揉揉眼睛,看见谈西泽坐在身旁看手机,神情专注。
宋觅刚醒时说话带着点软糯:“谈总,我睡很久了吗?怎么不叫我?”
谈西泽把手机揣回去,打开车门保险,推开车门说:“刚到,下车吧。”
宋觅懵懵地哦一声。
海鲜馆位置在繁华商圈的正中心,日日客人满座,来这里吃饭得提前三天预约。
谈西泽突然的到来让海鲜馆的经理有些慌乱,忙吩咐人腾出一张桌来,并且愧意地道歉说实在腾不出包厢。
谈西泽是个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说话的人,尤其他不会在这种琐事上为难人,他没有责怪经理,而是礼貌客气地说了谢谢。
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个会摆有钱人架子的人。
他俩坐到一处靠窗的位置,朝外就能看见商圈密集的人流。
阳光能照到餐桌上。
宋觅在光里微微眯了下眼,谈西泽抬眼正好瞧着:“是不是有点晒?”
宋觅点头说是有一点。
谈西泽便起身把深蓝色的纱帘拉上,光瞬间暗淡下来,眼睛不再觉得刺。
他真的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男人。
想到这里,宋觅自顾自地嘀咕:“怪不得呢……”
谈西泽一顿,笑着问:“怎么了?”
宋觅想到那个在连号宾利上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便笑着说:“谈总,怪不得你的前未婚妻会对你那么念念不忘呢,你挺细心周到的。”
谈西泽也跟着她笑,却什么也没说,笑意也不甚明朗。
她什么都不懂。
她怎么可能会懂,他在舒可姿面前,只有一种疏离的客气,和细心周到可沾不上什么关系。
只是这些暂时没有与她说的必要。
点菜的时候,谈西泽先让服务员把点菜机递给她,问她想吃些什么。
宋觅有点选择综合,忙摆手拒绝:“谈总,你点就好啦,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总是带着不自知的轻快撒娇意味,她自己却没察觉,都是后来在某个瞬间才突然意识到的。
这家的海鲜非常新鲜,新鲜到上菜的速度非常快。
海参粥,澳洲龙虾,大蛏王,生蚝扇贝等等,还有一只硕大的帝王蟹,紧跟着服务员用推车推来整整一大盘大闸蟹。
大闸蟹被摆上桌,宋觅看得目瞪口呆:“怎么这么多啊?”
谈西泽慢条斯理地挽一下袖口,唇角含着笑:“你不是说,和我吃饭的话能一次性吃二十只大闸蟹?”
“……”
那就是说说啊。
谁能一次性吃二十只大闸蟹啊?谁啊?啊?
宋觅无语凝噎好半晌,她数了下,还真的是二十只,不多不少刚刚好。
接下来的好几分钟里,宋觅都和大闸蟹们面面相觑。
也没其他动作。
谈西泽吃了几口海鲜粥,擦了擦嘴角,抬眼看着还在发呆的宋觅:“怎么不吃?”
宋觅若有所思片刻,噎了下,透过高高堆起来的大闸蟹去看他,问:“谈总,我要是吃不完这二十只大闸蟹怎么办啊?”
谈西泽玩味地笑起来:“逗你玩的,哪能真让你把二十只吃完。”
这就是有钱人的趣味吗。
就凭她一句拍须溜马的口嗨话,就真点了二十只大闸蟹摆在她面前,只图逗个乐子。
然后,谈西泽给她盛了碗海参粥,把碗推到她眼前,“随意,吃不完的给你打包回去。”
他考虑到她不喜欢浪费,所以说打包。
细心周到得很明显。
这家海鲜馆的味道很不错,食色俱全,怪不得听周朗说这是谈西泽常来的餐厅。
只是那二十只大闸蟹,宋觅实在无能为力,在一番努力也只吃了两只。
饭间,宋觅就今天的事情给谈西泽道谢,“谈总,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换我一个人来处理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谈西泽笑笑不语。
隔了会,吃得差不多后,宋觅想在离开前上个洗手间,她张望了下,没找到有洗手间的标识。
“找洗手间?”他问。
“嗯。”
谈西泽给她指了个方向,说:“从那个台座绕过去,穿过走廊就是。”
在这个时代,手机才是灵魂,得随身带着,哪怕上个厕所也不列外。
宋觅拿上手机离座了。
穿过这条深蓝光调的走廊就是洗手间,宋觅想到桌上剩下的那堆大闸蟹,又想到谈西泽说逗她玩的话,自己也是没忍住笑了。
笑了会后,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谈西泽的微信改了昵称。
是四个字的昵称。</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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