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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隐秘,或大胆,或青涩,或火热……源头不约而同都来自于季衡。
但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痛黯然离场。
包括宣清自己。
她很喜欢郭茜文这个朋友,所以不想眼睁睁看着她一头栽进季衡这个布满荆棘的深渊。
她认真的想了想,对上郭茜文期待的目光,缓缓开口:
“他这个人,骨子里有些冷酷,甚至不近人情。”
她小时候刚认识季衡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孩对人特别冷漠。
“平常人根本走不进他的内心。”
她努力了好多年,以为最起码会在他心里有点分量,值得让他顾虑,没想到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一旦做了决定,就会很绝情。”
他爱尤家的小姑娘,所以对她绝情,出国时连声道别都没有,三年间没有任何联系。
“但却只对一人专情。”
季衡只对尤玉瑶专情。
宣清的话音落地,郭茜文的神色却渐渐低落。
她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只对一人专情。”
这意味着,季先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宣老师,到您的戏份了!”
是场务在喊。
宣清走之前轻轻拍了拍郭茜文的肩膀,话说到这个地步,相信她能听懂。
只要趁早抽离,心就不会太痛。
-
宣清整理好思绪,这才进到镜头的拍摄范围内。
项以寒正按导演指示不紧不慢的走到指定位置。
青年的步伐慢吞吞的,带着一种不慌不忙稳卷在握的气势。
其实项以寒虽然堪称顶流,但除了开机第一天引发了众人的惊讶后,他在片场的存在感并不是特别强。
也许是他本人和团队都很低调的缘故。
项以寒的性格有些内敛,没事的时候沉默着回房车里研读剧本和原著,偶尔还会去找编剧探讨一下对人物的看法,再结合导演的要求,自己一个人细细的磨。
低调的作风,严谨的态度,过硬的业务水平,整个剧组无人不赞叹。
今天的这场戏,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共同出境的对手戏。
两人的角色又都是反派。
一个是毒贩老大从小养大的得力女打手,一个是毒贩半路带回来的亲生儿子。
想演的像,很容易。
但想按导演的要求碰撞出两人相爱相杀的火花,还需要他们自己去揣摩细节。
站位定好,场记板一打。
开始。
昏暗的房间内,只开着一盏光芒微弱的台灯,一人站在镜子前,将绷带层层缠绕在自己的腹部。
是个受了伤的年轻姑娘。
她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扎着一个乱糟糟的马尾,脸颊一侧也有一道被刀划破的新鲜伤口,不长也不深,表层的血液已经凝固,在她惨白的小脸上格外刺眼。
腹部的伤显然更重,随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覆盖上去,鲜红的血迹依然在不断向外渗。女孩却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眉眼沉寂,动作甚至有些粗暴。
绷带末端,她用力的打了个结,不再管上面晕染扩散的血色,而是抬起头,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冰冷,淡漠,面无表情,没有人气儿。
像个毫无思想的傀儡。
下一瞬,门被一条长腿暴力踢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震响。
正是项以寒饰演的毒贩儿子——陈暮。
青年眉眼阴鸷,一身戾气,一步步朝年轻姑娘逼近。
那盏台灯似乎被他的超低气压所影响,灯光闪了闪,更加微弱。
陈暮欺身逼近,一把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阿九,”他的眼底翻滚着怒气,波涛汹涌:“水城这条线我建了三年,走了三年,从未出过事。”
青年磨了磨后槽牙,捏着她下巴的手越发用力,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为什么让你一走,我的货就被北街的人劫了?”
被叫做阿九的宣清被迫仰起头,下巴上的痛楚让她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可她的神色依旧冰冷,语气更冷:“我说了,你手下的人里有叛徒。”
她缓慢且有力的掰开陈暮的手指,将小巧的下巴挣脱出来。
“你不去彻查手底下的人,反而来我这里撒泼。”
她拎起外套穿上,讥笑一声,苍白凉薄的唇吐出两个字:
“蠢货。”
镜头外,片场的众人纷纷屏住呼吸。
他们之前不是没见过宣清拍戏时的状态,可今天却是第一次看她跟表演天赋技能点满的项以寒演对手戏。
今天的阿九,与在郭茜文饰演的庄静面前时不同,褪去了那层沉默寡淡的外衣,如同一把出鞘的锋利匕首,泛着狠辣无情的寒光。
导演坐在监视器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品出几分意外之喜来。
他原本还担心宣清面对项以寒的逆天演技,会多少有些被动,接不住戏。
现在看来……这场戏一条过,稳了!
导演摸着下巴咂了咂嘴,目光落在宣清身上。
这个女演员,前途不可限量啊。
镜头内,肌肤温润的触感在陈暮手中稍纵即逝,他沉着眸子,目光落在阿九腹部透着血迹的绷带上,又上移到脸颊的刀伤处,忽然从喉间滚出一串沉闷的笑声。</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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