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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朝军队将陷入极为被动的情境。
这下,京城的百越奴商也做不了向导了。
朝中一片哗然。
哗然过后,便有人想到了沈辰,正是因为沈辰督军不力,使百越叛军首领逃脱,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皇上只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并未过多追究。
朝臣们商议了许久,御花园迎春花开之时,几个武将并沈辰副将一同率军前往百越。
大军离开几天后,贤妃之父,也就是当年率先弹劾李家的那位兵部尚书,弹劾了沈辰延误军机。
兵部尚书是有备而来,人证物证俱全,连沈辰当时回百越途中跑死了几匹马都知道,而沈辰因病休假许久,未曾上朝,竟无法反驳。
也确实没法反驳,兵部尚书说的都是实情,铁证如山。
朝中议论纷纷,一部分人认为是沈辰误了时辰,导致军中无主将,在叛军偷袭时无人指挥,才使大宁朝军队伤亡惨重,纵使本人尽力补救,奋勇杀敌,一马当先,甚至留了伤,但依然未能诛杀叛军首领,令叛军死灰复燃,乃延误军机之罪。
也有人认为,胜败乃兵家常事,叛军熟悉地形,占了地利,偷袭的手段又十分狡诈,纵使沈辰在场,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可能使我朝折损一位优秀的将军,因此沈辰只是延误军情罪
武将大多护着沈辰,但也有跟兵部尚书关系好的,文官则分为两派,一派完全中立,譬如丞相太傅,以及刑部礼部的高位官员,一派赞同兵部尚书,认为沈辰有延误军机之重罪。
三位皇子不便发表意见,表面上皆是中立,等待皇上裁决,但私底下的态度谁也不知道,三皇子已经在外奔走活动许久了。
身处漩涡中心的沈辰上了书,称自己近日沉疴复起,需静心休养,难以顾及朝中争议,皇上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心中必定有所判断,无论皇上如何裁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自己绝不会有怨怼之辞。
皇上将沈辰的上书公之于众,令沈辰安心养伤,沈辰便果真再没有任何操作。
听三皇子说,皇上很满意沈辰的态度。
此事究竟如何,朝臣们吵得再多也不算数,关键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眼看皇上就要给沈辰盖棺定论,以延误军情三等罪处置了,吏部尚书何老先生学生的学生,那个跟淑贵妃她娘搭上线的刑部谏议员冒头,参了我祖父一本。
除了意料之中的教子无方、家风不正外,还有一条罪名——
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我又惊又疑地看着三皇子。
且不论祖父是否有可以倚仗的势力,就我祖父那一贯谨小慎微的做派,从来都只有别人欺负他,没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三皇子平静地点点头,道:“是的,仗势欺人。”
“仗的什么势,欺的什么人?”
“仗松江郡郡令之势,纵容嫡子欺凌松江郡平民女子。”
郡令是仅次于郡守的官职,我祖父官运亨通,便是始于为松江郡郡令之时,当时的松江郡郡守极欣赏我祖父谨慎稳重的性情,直接定了由我祖父接他的位置。
我父亲闹出与二姨娘的风流韵事时,我祖父便是松江郡郡令,因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此事虽传的沸沸扬扬,却无人向朝廷上报,因此并未对我祖父仕途产生影响。
我祖父命我父亲给二姨娘赎了身,将大着肚子的二姨娘抬进家门,接着我母亲进门,在我快出生时,松江郡郡守去了京城,我祖父顶了他的位置,做了四五年的郡守,很快就也跟着调到了京城。
这位谏议员的意思,难道是指我祖父以郡令之威,使我父亲强娶了我二姨娘?
这也太离谱了。
若他真是这个想法,那要驳倒他便很简单,直接让我二姨娘站出来说句话就行。
我道:“那谏议员究竟是怎么说的?你把他的原话告诉我。”
三皇子道:“那谏议员说,他因家中长辈喜食松江郡的肥松鱼,特意命家仆去松江郡采买,那两个家仆却在松江郡待了许久,直至开春才传来书信,说是这两个家仆在松江郡行走时,偶然于江边听见一名女子的歌声,女子且歌且泣……”
说着,三皇子便皱了皱眉,显然这带着酸腐文人气的坊间话本体令他极为不适。
第93章 恶耗频传
“女子且歌且泣,歌声凄美婉转,两个家仆循着歌声找到了那女子,是个饱经沧桑的妇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两个家仆常跟着家中吃斋念佛的老夫人,素来心善,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为这妇人买了冬衣,请她喝了碗热茶,这妇人便将平生之事尽数告诉了两个家仆。”
说到这里,三皇子便也喝了口热茶。
“那妇人说,她本是松江郡一名卖花女,因天生嗓音清越,便常以歌声作吆喝,因此吸引了陈郡令——也就是陈老先生之子陈少爷,陈老先生一生未曾纳妾,只有一个独子,因而对陈少爷百般溺爱,那妇人本不愿与陈少爷苟且,但陈少爷借陈老先生官威,威逼利诱,那妇人被迫从之,然陈少爷对其始乱终弃,还与一松江郡名妓纠缠不清,未婚先孕,奉女成婚,陈老先生也不曾管教,任由风尘女的女儿做了自家的长孙女,那妇人半生潦倒,陈老先生却步步高升,不久便举家迁往京城。”</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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