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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你们三个可有什么要说的?”
辛婉仪率先哭了出来:“皇上,皇上,妾身冤枉啊,妾身伺候皇上多年,皇上难道就一点儿都不信任妾身吗?”
温嫔紧随其后,毫不相让:“皇上,妾身伴您左右已近三十年,您难道还不了解妾身的品性吗?若生母为杀人凶手,两位公主将如何自处?就算是为两个孩子积阴德,妾身也不可能杀害孙贵人啊。”
我深吸一口气,掐了把自己,也跪倒在殿上,与温嫔辛婉仪一起嚎哭道:“皇上,妾身才入宫不过一年,与孙贵人见面不过两三次,妾身没有害孙贵人的理由啊。”
第12章 手帕
我们三个哭着哭着,辛婉仪突然身子一软,被贴身宫女扶住,又面色苍白地哭了起来,加上面相哀愁,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皇上紧紧皱着眉,淑贵妃叹了口气,道:“辛婉仪也太娇弱了些,这样的身子,要把孙贵人推下水,还是有些难度的。”
仵作道:“淑贵妃娘娘不是咱们这一行的,自然有所不知,其实这三位娘娘,都是一样的纤纤弱质女流,而孙贵人……似乎是有些功夫在身上?”
皇上道:“孙贵人善舞,的确是有些功夫的。”
仵作道:“我也不懂女子跳舞需要些什么功夫,反正孙贵人虽然看着瘦,但实际上力气比普通女子要大一些,这三位娘娘若与孙贵人发生争执,要推孙贵人落水,都不太容易。”
长公主道:“母亲被歹人推入永春池,不可能不反抗,凶手身上必定有母亲留下的伤痕!”
皇上道:“既如此,便派宫女查验。”
我道:“皇上,妾身这几天跟冯静仪踢毽子,磕磕碰碰的身上撞出不少伤,去玉兰苑时还有蚊虫叮咬,哦,还有还有,妾身与冯静仪下六博棋时,手肘不慎撞在棋盘边上,妾身没查看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伤痕。”
辛婉仪也道:“皇上,妾身前儿个刺绣时,不慎被剪刀划伤,今天在玉漱宫还差点摔了一跤,膝盖撞在了桌角。”
温嫔道:“两位妹妹怎么都如此不小心?到底是年轻,不够稳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皇上,妾身一向爱惜自己,愿意受宫女查验,以自证清白。”
长公主道:“父皇,不如就让刘嬷嬷查看吧。”
刘嬷嬷就是之前扶着长公主的那位嬷嬷,原本是孙贵人的贴身宫女,长公主回朝后,便被孙贵人派去伺候长公主了。
皇上道:“行。”
嘉嫔道:“宝儿,带温嫔和刘嬷嬷去内室。”
宝儿应了一声,领着温嫔和刘嬷嬷进去了。
现在只剩我与辛婉仪跪在殿上。
仵作道:“两位娘娘其实不必担忧,磕磕碰碰的伤口和所谓剪刀划伤等等,与人为的抓痕掐痕都是不一样的,只需找位善治外伤的太医过来,一看便知。”
长公主道:“这倒是个好办法,父皇,当年二妹妹带进宫的那位女医者可在?。”
皇上道:“那位女医者是妇科圣手,不善治外伤。”
仵作也道:“小人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会治外伤的女大夫呢,外伤血污重,治的时候病人还会因为疼痛而挣扎,女子没那个力气压住病人。”
长公主道:“那便只能让太医来瞧瞧了。”
皇上道:“传太医。”
话音刚落,辛婉仪就大哭起来。
“皇上,妾身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怎么能让太医看妾身的身子呢?皇上为安慰孙贵人在天之灵,竟要置妾身清白于不顾吗?既如此,妾身与其受此屈辱,不如一死以证清白。”
说着就起身要撞死在墙上,被一太监和贴身宫女拦住了。
淑贵妃道:“皇上,让太医查看嫔妃的身体,的确是不妥,辛婉仪也是过于贞烈了。”
“贞烈”这个词戳到了长公主,长公主的脸色难看了些。
我看着辛婉仪一哭二闹三撞墙,内心有些无语。
身为女子,让太医查看自己的身体,的确是一件挺尴尬的事情,但我自小就明白医者面前无男女的道理,相比让太医看一眼所失去的贞洁,还是洗脱杀人嫌疑比较重要。
然而辛婉仪反应如此之大,我若是开口表示同意,倒显得我不忠贞一般,因此只能沉默不语。
长公主脸色难看,显然对辛婉仪十分不满,但她一个小辈,也不好说什么。
辛婉仪闹腾的功夫,温嫔已经查验完,从内室出来了,刘嬷嬷道:“温嫔娘娘身上并无任何伤痕,温嫔娘娘是清白的。”
长公主冷笑道:“看来杀害母妃的凶手,就在辛婉仪与容嫔娘娘之间了,辛娘娘如此抗拒,倒是惹人怀疑。”
辛婉仪道:“长公主久居百越,自然不懂女子贞洁的重要性……”
长公主道:“大胆!辛婉仪一口一个贞洁,一口一个清白,莫非是觉得我朝允许弃妇改嫁的政策有违天理伦常?”
自钱太后乱政,皇上便极其厌恶女子,尤其是后宫女子干政,长公主此话一出,辛婉仪立刻道:“皇上,妾身绝无此意,妾身不过一介女流,对国家大事一窍不通,怎么可能敢妄议朝政呢?”
这混乱的场面,我看了都头痛,更不用说皇上了,皇上看了眼自己宠过的女人,又看了眼自己愧对的女儿,最后道:“辛婉仪,你住嘴,长公主的事情,也是你能议论的吗?”</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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