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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姜九怀问。
“嗯,这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姜九怀就把药碗接了过去,仰起头,一口喝尽。
这么简单的吗?
“你就不怕我下毒?”
“你舍不得。”姜九怀一笑,重新将她揽进怀里,“现在可以幽会了么?”
元墨:你脑子里除了幽会还有别的吗?
在他再度狼性大发之前,她赶紧把安宁的话说了,姜九怀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轻轻蹭着她:“不是魏贵妃。”
“你这么肯定?”
“你想想,若是魏贵妃有如此手段,连你师父都能除去,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除去一个和妃?”
元墨想想魏贵妃最后被带走时那种惊惶失措的模样,好像确实没有本事将两大绝顶高手操控于指掌之间,且连姜家都查不出她的把柄。
“所以,是有人偷了她的金令嫁祸给她?所以真凶偷到了金令,尚在这筵席之上,还没有被揪出来?”
元墨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感到了一股寒意,太可怕了,那个人好像料到了他们会用金令逼他现身,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你说会是谁?”
“当我们不知道是谁开始的时候,不妨想想最后是谁结束。”姜九怀声音有几分低哑,“魏贵妃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谁的好处最大?”
魏贵妃倒台,后宫从此以和妃为尊。
可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被元墨甩开了:“不对不对,和妃娘娘是咱们这边的,她干嘛要去害我师父?”
“在宫中,魏贵妃盛气凌人,新人又一茬茬地送进来,和妃既没有孩子也没有母族,眼看着就要被魏贵妃打压到底,却奇迹一般地为陛下寻回了一位公主。
这位公主已经得到了我的心,随时都能嫁进姜家,公主的生母又恰好神志失常,于是公主的一切便都由她来打点。
某种意义上,她获得了一个孩子,获得了一座最稳固的靠山,做成了魏贵妃一直想做却没做成的事,那就是成为我的丈母娘。这个身份,这个功劳,足够她在皇宫安享一世尊荣。
更何况现在魏贵妃获罪,整个后宫很快便是她一个人的天下。——这份心计手段,才是那个金令主人应有的水准。”
姜九怀的声音很低,语速很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催促着他,要他赶快把话说完不可。
“可是……”元墨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在她的心里,和妃是自己人,自己人怎么可能对自己人做出这种事?而且就算是要她进宫,为什么要害死师父?这两件事根本没什么关系啊!
“你不信也没关系,就当我随口一说吧。因为从今往后,你就是和妃一生荣宠的来源,她会用尽全力保你平安,护你荣华。她会成为你最强大的助力,最锋利的刀。一旦有人想谋害你,她会先一口把那人咬死,因为谋害你,就是谋害她。”
姜九怀的声音低得像呓语,“这样一条好狗,可要好好利用啊,阿墨……”
最后两个字已经变成唇齿间的一声呢喃,姜九怀的鼻息火热滚烫,一连串的吻落在她的颈间。
元墨只觉得他的怀抱好像变成了一座熔炉,热力足以让自己融化,她艰难地捧起他的头:“说、说正事呢……”
姜九怀的呼吸粗重,眸子里的火焰已经是压都压不下来,他低声道:“你下的是什么药?”
元墨心虚:“就、就一般的清热解暑的药。”
“还撒谎。”姜九怀擒住她的两只手,迫得她整个人贴近他的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近至乌有,他的声音沙哑至极,“我的小蠢货,你的人就是我的药,还用得着给我下药吗?”
元墨猛然反应过来。
那两个天杀的太医!
太医院里,两名太医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容,举杯对饮。
“呵呵呵,风家的公主要给姜家家主用药,用什么药我们还不清楚吗?”
“就是,看来这位永宁公主手段可比安宁公主厉害得多了。”
“越厉害的主子越要巴结,你我这回可是要立下头功了。”
“哈哈哈哈,不知道事成之后公主会给你我什么赏赐呢?”
赏你们两个去见阎王!
元墨在肚子里咆哮。
姜九怀的吻滚烫灼热,已经深陷其中,元墨几次想祭出大招,又怕弄疼了他,但再犹豫下去,事情真的怕是要搞到无法挽回了。
她是来让他回头是岸的,可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阿九,我是为了你好,你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元墨喃喃说着,一咬牙,曲膝一顶。
姜九怀发出一声闷哼,动作一僵。
元墨抓住这一时机,推开他落荒而逃。
刚冲出假山,只听得一声巨响。
“倏——啪”!
一朵巨大的烟花升至半空,炸出万千道银光,在这一瞬强光的照顾下,整个御花园耀如白昼。
泰正殿檐下站满王公大臣,以皇帝为首,丽正殿檐下站满妃嫔命妇,以和妃为首,整个大央所有贵胄尽毕于此,无数道视线向假山望过来。
元墨想,就算很多年以后,她回望自己的人生,一定都能得出一个鲜明的结论——这是她一生当中最尴尬的时刻,没有之一。
脑子完全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就要往假山里逃,就算里头有个药效发作的姜九怀,也比这么多眼睛安全得多。</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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