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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大战,战个三天三夜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总之他们还有时间,还有希望。
元墨这样给自己打气。
可即使动用了姜家的府兵,接下来的两天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一未能找到楚天阔或烟霞客,二未能找出烟霞客曾经的受供之地。
那么多个女伎成为“血食”,总归会留下一点痕迹,可是所有的别院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异样,顶多发现一两处背着正妻金屋藏娇的,或是性子严酷弄伤了下人的,叶守川再三盘查,这一切都和烟霞客没什么关系。
之后的几天,元墨不知下了多少趟水,最后她想试着从顶峰跃下,看看同样的冲击力下她能漂多远。
叶守川也是找得疲惫不堪,听到这个法子还是被吓了一跳,正要劝阻她,姜九怀直接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
元墨讶异:“阿九你干嘛?让我试试看。”
“试你个头。”姜九怀冷冷骂。
他一路把她抱进炎园,放进温泉池。
温暖的泉水浸泡着僵硬的身体,连日的疲劳仿佛都被激发了出来,元墨忍不住“嘶”了一声,一时之间分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
姜九怀命人取了衣裳来,还取来一壶酒,他斟了一杯递到她面前,“喝几杯解乏就好,别多喝。”
元墨就在他手里喝了一口,然后抱住他的手臂,将脑袋搁了上去。
姜九怀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顶,才抚得两下,手忽然顿住——被他抱着的手臂上,有什么东西温温热热,透过衣料,渗进皮肤。
“阿墨……”
姜九怀想抬起她的头,元墨不肯,死死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哭出了声,“阿九,我找不到师父,怎么办?”元墨哭出了声,“我师父明明那么厉害的,可我怎么就找不到他?”
姜九怀只觉得一颗心都揪起来了,疼得说不出话。
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令牌的主人,将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该来的还是要来,元墨不得不回到红馆,把这个消息告诉红姑。
她特意省去了“坠崖”一节,只说师父和烟霞客都不让他们靠近,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天后跑上顶峰,两个人都没影了,他们怎么找都找不见。
红姑想过很多种可能,要么输了,要么赢了,要么受伤了,要么死了……怎么也没想是是这种,愕然:“怎么可能?”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他们武功太厉害成仙了吗哈哈哈哈!”
进门之前,元墨特意收拾了了仪容,抹了一把脸,尽量振作精神,使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消沉,这会儿笑了一阵,她向旁边的叶守川道,“不信你问师兄,师兄带着人把西山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现在也没有看到人影。”
叶守川点头:“我们确实没找到人。”
可即使是叶守川的保证,也没有让红姑松开眉头。
“我想师父也许是激战之后,武功又有新突破,所以找了个地方闭关去了吧。”元墨忙道,“红姑你就当师父又去江湖上闯荡了,也许过一阵子他就回来了。”
“带我去看看。”红姑道。
元墨和叶守川只得带着红姑去了银瀑之巅。
顶峰上山石崩裂,树木倒塌,一片狼藉,无一处不显示出这一战之惨烈。
红姑一寸寸巡梭,在一堆乱石间蹲了下来,扒开石头。
元墨和叶守川互相看了一眼,过去帮着把石头推开。
乱石底下,压着一束已经枯萎调零的野花。
红姑捧着野花,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潸然而下,“他来的时候,我告诉他,西山这时节野花开得好,让他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把。他总记不得这些事,没想到这回竟记住了……”
元墨和叶守川都有点发急,他们已经清理了这片战场上的血迹,万没想到石头底下的野花露了馅。
“他死了……你们还要骗我他不见了……”红姑捧着那把干枯的野花,喃喃,“若不是死了,怎么会把花扔在这里?他怎么死的?说,他是怎么死的?”
她的眼神已经有了狂乱之色,元墨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再也不敢隐瞒,急急把那一晚的情形说了一遍。
“掉下去了……”红姑喃喃,缓缓往崖边走,“就是从这里走的么?”
“师兄!”
元墨心胆欲裂,大叫一声。
叶守川极为迅速地拦住了红姑,出手封住红姑的穴道,红姑软软地倒了下去,元墨连忙扶住她,接住了她手里滑落的那束野花。
红姑神思昏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时便要去找楚天阔,将西山每一寸都翻遍,糊涂时便只想上银瀑之巅纵身一跃。
最要命的是上一瞬清醒,下一瞬就糊涂,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作。
这天元墨陪红姑在西山找人,找着找着,红姑忽然脸色一变,又要往山顶去。元墨又是拦又是劝,抱着红姑不放手,红姑没命挣扎,一辆马车从路边经过,和妃从车内探出头来,吃惊问:“这是怎么了?快,快扶红姐过来。”
红姑糊涂起来谁也不认,逢春带着几个人帮忙,才把红姑弄到了马车上,和妃把红姑送回屋,红姑渐渐安静下来,和妃在床头低低地宽慰开解她,等红姑睡着了才出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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