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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姑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你这杀千刀的!”
去西山赴约的头一天晚上,云姨抚琴,红姑起舞,元墨终于见到了二十年前双璧合艺的盛况。
云姨的琴声真美,和姜九怀比起来,她的琴声深情满溢,琴弦的每一次震动都是在向着某人发出一声倾诉。
而红姑剑舞则真是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红衣飞舞,似乎随时都会凌空而去。
元墨眼睛有点酸涩。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的琴,也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舞。
平京双璧,名不虚传。
第三天,楚天阔一大早便离开了红馆。
他需要前往西山,保持最佳的状态,迎战最强的敌人。
叶守川准备带着人去山下布防搜查,一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二来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战况。
元墨也要去,但就在这个时候,姜九怀来了。
长长的队伍跟在他的身后,一色儿系着红绸,执事也都穿着红衣,一看就是姜家家主要办喜事。
叶守川挡在门口,淡淡问:“家主大人这是干什么?”
“下聘。”姜九怀道。
“今日不宜,家主大人请回吧。”
姜九怀微笑:“宜与不宜,似乎不是叶捕头说了算。”
元墨瞧这两个男人你来我往之间,似有刀光剑影,连忙把姜九怀拉到一边:“ 阿九,你也不看看时候!这时候她哪有心事管我的事儿?你快回吧,别找骂了,红姑可不管你是家主还是亲王,一准把你骂到狗血淋头。”
姜九怀轻轻笑道:“必须今天,今天最有可能成功。”
“真的?”元墨将信将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元墨想了想,带他去见红姑。
红姑正在喝酒,端着酒坛的手微微发颤,姜九怀轻声道:“红姑是担心龙王会遭不测?”
红姑像是这才发现他站在面前,冷冷道:“与你无关。”跟着瞪向元墨,“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元墨小声:“红姑你只是让我别去姜家,又没说他不能来这里……”
“你!”红姑大怒。
“你先出去等我。”姜九怀柔声道,“我一会儿便会来找你。”
他的语气温和,眸子镇定,好像不论任何事情交到他的手里都能办得妥妥当当。
元墨点点头,走到门外。
姜九怀道:“关上门。”
元墨关上门。
姜九怀道:“不许偷听。”
门外贴着门板上的元墨。
姜九怀打开窗子,下巴点了点院中一株大树,“乖,去树下等我。”
那个位置离屋子够远,可又正对着窗口,里面的人一眼就可以望得到。
元墨不甘心地挪过去。
大树在太阳底下投出一片浓阴,元墨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元宝捣蛋,红姑便是罚他们两个跪在这棵树下,头上还要顶着酒坛。
明明当时跪得苦不堪言,现在回想起来,却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她抚了抚树干,树干大了很多,她也大了很多。
红姑,却在慢慢老去。
窗子里,红姑坐在椅上,姜九怀站在红姑跟前,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见他神情平静,斯文有礼,想来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
菩萨保佑阿九能搞定红姑。
她是真心想娶阿九,也是真心不想让红姑难过。
红姑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些旧事,想请教红姑。”姜九怀道,“请问红姑当真是阿墨的亲生母亲吗?”
红姑道:“这同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里满是不耐,但姜九怀丝毫不以为忤,彬彬有礼道:“我要娶阿墨,自然要弄清楚我的岳母大人到底是谁。”
“自然是我,怎么样?你可以走了么?”
“十九年前,正是红姑风华最盛、名头最重之时,那一年,京中诸权贵家中的宴席上若是请不到红悦天,便不好意思请客,红姑你几乎是日日都要出门应酬,敢问哪里来的时间生阿墨?”
红姑冷哼:“这可用不着家主大人操心,我自有我的法子!”
姜九怀取出一卷纸,轻轻抖开,其上是长长一排名字,密密麻麻写着日期。
“这是当年红姑上门献舞的日期,以及主人和客人的名字。”姜九怀道,“毕竟时隔多年,或有错漏之处,还望红姑指出来,我会让人再去查一遍。”
红姑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知道大体无误,她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单单一个人,面对姜家这种庞然大物时独有的寒意。
“阿墨不可能是红姑你的女儿。”姜九怀的声音清晰笃定,“但十九年前,红馆确实诞生过一个婴儿,我的人找到了当年的稳婆,据她所说,那个婴儿的母亲是云画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个孩子早已经死了。”红姑冷冷道。
“她和阿墨一样吃不得花生,在一次不小心吃着之后窒息而死,是么?”姜九怀慢条斯理将名单卷了起来,“然后就在那个春天,阿墨被你送到了韩家庄。”
红姑斩钉截铁道:“阿墨同那个孩子全无关系!”
“那为什么阿墨要被扮作男孩养大?你不单想隐瞒她的出身,还想隐瞒她的性别,红姑,阿墨到底是什么身份,要让你如此费尽周折替她隐瞒?”</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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