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看他脚步停顿,便不解地询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刚刚……想起一点事情。”连宿刻意拖着时间,等徐天乐那厮抱着他的妞离开,他同温妤聊起别的话,“珊珊平时有什么喜好?”
“喜好吗……总是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吧,也不喜欢去什么吵闹的地方,偶尔会去舞蹈班听课,最近多吃了一些甜点,总觉得就要胖起来。”事实上,温妤对舞蹈一窍不通,也不喜欢吃甜食,昨天晚上她才在酒吧里找点新目标。
连宿是条大鱼,不能操之过急,但这不妨碍她还能找到别的钱袋子。总有人愿意献殷勤,愿意讨好她——一切都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础上,温妤看上去很有钱。
连宿的眼睛亮起来,目光多了一点真诚:“原来你喜欢跳舞,我妈以前就是跳芭蕾的,你们跳舞的人看上去气质都很好。”
“那阿姨很厉害呀。”温妤顺着他的话,又是一番谦虚,毕竟她确实不会跳舞,若是暴露一点马脚也好掩盖:“我就不行了,只是想要试着练练形体,而且平时很忙,没什么时间去。”
“难怪我有段时间没有看见你。”连宿恍然大悟,“我以为你不来了。”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在关注她,很多女孩子并不喜欢被骚扰的感觉。
他自诩有格调,是绝不允许让自己做出看上去掉价的事。李珊珊这种性格的富家女孩子,跟那些同霍封一起混的那些野模不一样,她们没见过肮脏污秽的一面,她们当然有资格不去见。
比如他现在想做李珊珊的骑士,李珊珊美好的就像童话里的公主,远离了脏臭无趣的现实,彻底满足了他脑子一切的幻想。一个和他有着共同爱好,文静腼腆的美丽女孩。
温妤准备好了一切的背景和借口:“我到A市来也不是为了玩,是想要做点事情,毕竟已经是成年人了,也不好总是用爸爸妈妈的钱。”
不就是创业吗……连宿懂,他身边十个富二代里有七八个去折腾,要么为了爱好要么闲得发慌,就连霍封刚毕业那会也折腾过一笔钱。至于要创什么业,她又不继续说了,看上去没有同他开口借钱的打算。
连宿也知趣地不问,看见咖啡厅门口那个丧门星不见了,才放心带着温妤进去。他熟练地替温妤拉开椅子,又仔细询问她的口味,最后才向侍应生点单。
说是让温妤请客,也只是嘴上说说,哪有让女孩买单的说法,在温妤去了个洗手间的工夫,他就自以为不露声色地结完账单,殊不知自己就是那个冤大头。
……
脸上的妆有些脱落了,温妤重新补好,看上去又是那副干净清纯的模样,还得注意喝咖啡的时候,不能沾上口红印子,为此她又涂抹上一层防沾唇膏。
短短的两分钟,她便再次容光焕发地落座。
连宿一点没发现异常,他的注意力全被隐隐的兴奋和喜悦消散了,压着嘴角不露出失态的模样,努力展示着完美的一面。于是看上去还真有点人模狗样,他那张脸也终于发挥了作用,看上去更像正经人了。
随着聊天的深入,连宿是越发喜欢这个姑娘了,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从吃喝玩乐到人生哲学,李珊珊都略知一二。大多数时候,她也会认真倾听,听他把当前的话说完,一双温和的眼睛安静地注视他,结束之后再给予她的意见。
这样显得很知性,不是没人听他倾诉,可连宿向来不屑与那些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打什么深厚交道,李珊珊又不一样,李珊珊是他少见的愿意主动认识的朋友。
一直聊到黄昏,聊了许多,他也是有点数,过去那些泡在酒吧的经历是一句不跟李珊珊讲,也绝口不提自己跟花花公子霍封的交情。至于李珊珊,他有了大致的了解,李珊珊是独生女,一直生活在北方,家里有些产业。
姓李……连宿印象里似乎真有个李家,但和他们不是一个圈子,而且李珊珊这样的乖乖女也不会跟着那些二世祖混什么北方帮,就算没有印象也是正常的。
他可费了好多时间,天天在座位上蹲着,才等到李珊珊的,李珊珊可对他没什么兴趣。他又不是那种自恋狂,觉得对方是故意接近他,李珊珊家里那么有钱,看不看得上他还另说。
*
最近一段时间,温妤已经少了很多心思分给徐碣,每次徐碣问起她的行程,她也都笑眯眯地打发过去,但也有心刺激他:“怎么了徐医生?只是去看看朋友,我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他还跟我说不能一直住在人家家里,要让我住他在市区的公寓里。”
所谓青梅竹马,自然是异性朋友,可这样的交情,还轮不到他一个后来者指导。温妤回来的时候,他刚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贴着创可贴,替她做了一锅鱼汤。
他还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想到这么小的房子委屈了温妤,还买了一些北欧风的摆件和家具,好好地整理一番。他也有注意自己的形象,为了不像个毫无特点的普通男,他购买了新的时尚风外套,又做了头发,修过眉毛,似乎真年轻了几岁。
——他是长相不错的,他也知道,也许这样看上去……更像个男大学生?
然而温妤对这一切毫无知觉,甚至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谈起今天出去和朋友间愉快的相处。可那是个异性朋友,徐碣可不觉得男人有什么单纯的,以前那个朋友嫌弃温妤长得不好看没有下手,现在看人家改头换面了又愿意勾搭了。
当然,他自己好不到哪去,他宁愿对现在的温妤下嘴。假的也总比没有好,何况温妤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小姐,有点出入也毫无影响。
“这样……不太好,我不该干涉你的交友,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出去还是不安全。我也相信你的朋友都是好人,可现在这个关头……你毕竟还在躲你的未婚夫。”他似乎是关心般开口,温妤心里翻翻白眼。
他最后拿未婚夫为理由,甚至还撒了谎,“最近我有在附近看到他。”
温妤心里一个字没信,李东玉来不来找人她还不清楚吗?之前也就是作戏给母亲看看,何况李东玉现在手里有个大项目,哪里忙得过来。徐碣的撒谎技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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