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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闻雪赌气一样抱着剑在身后跟着,朝灵带着人在镇中左拐右拐,最后才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姻缘客栈’,有意思,”朝灵看了看客栈上头大红的牌坊,眼珠一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抬手揉了两把客栈门口躺着那只大黑狗的狗头,然后才施施然推开门,“老板,住店五位,还有没有空房啊?”
客栈老板原在柜前算账,抬头见五人进店,容貌气度不凡,不似常人,后面还跟着个黑着脸抱着剑的,衣饰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
他开店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凡,见有贵客,立马放下算盘迎上去:“有有有!客官要多少有多少,本店童叟无欺,价格实惠,住过的客人都说好!”
朝灵坐在桌上,扶着下巴看老板:“我是熟人推荐才过来住的,还算半个熟客呢。”
那店老板兴高采烈地跟着寒暄:“那是自然,不知是哪位客人推荐啊?本店对熟客可有特殊优待!”
朝灵睁着眼睛瞎编:“一位出嫁半年的姐姐,先前在你们这里定过嫁衣。”
那老板不知朝灵说的是谁,只哈哈笑着说“那位姑娘啊我记得可清呢”“她最近如何”云云。
一会儿又问朝灵她们从哪里来,朝灵暼一眼季闻雪,道:“我和那位姐姐是同乡,此次前来也是为选制嫁衣而来的,估计得住上几日,老板你可得便宜点。”
这回桌上其他人也跟着望过来,似是都惊奇于朝灵胡诹地如此行云流水。
朝灵又和老板瞎扯几句,定了剩下的四间空房,还打发季闻雪去付房钱。
季闻雪黑着脸,把钱摔在桌上,转身上楼,客栈老板看他脸色沉沉,吓了一跳。
朝灵就把老板拉到身边,故作安慰:“他这几日心情不好,经常甩脸色给我们看,您别生气,唉……也是个可怜人。”
那老板听她未竟之言,八卦之心大起:“姑娘言重,这位公子年纪轻轻,气宇不凡,何至于可怜一说?”
朝灵却问:“你瞧我们队里,有几个人?”
老板:“三男两女,五个。”
朝灵:“原是有六人的。”
老板不解:“那为何少了一人?”
朝灵痛心疾首,指着楼上:“他未婚妻……路上和别的男人跑了!”
“噗——”苏钰一口茶水喷出。
“咚——”正上楼的季闻雪撞到了头。
程月凝掩面憋笑,只有十四依然静静坐在桌边,面上淡淡,目光落在朝灵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老板震惊片刻,目光移向季闻雪,似是没想到他年纪轻轻英俊潇洒就被人戴了绿帽,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公子换一个就好。”
季闻雪炸了:“朝灵!”
朝灵就认错:“不说了不说了,明日还得做嫁衣,耽搁不得。”
那客栈老板一听朝灵要做嫁衣,又收了季闻雪的钱,也来了兴致:“嫁衣啊……明早若是有空,你们可到镇中老榆树下的绣娘荆姑家看看,她的手艺远近闻名,布料更是一绝,各位定会喜欢。”
讲到此处,朝灵却忽道:“对了,还有一事,先前我表哥来镇里取衣,月余未归,出门前姑妈叮嘱我们来了问问,不知老板可见过一个叫江成文的年轻公子?”
江成文是嫁衣镇失踪案件中的其中一名失踪者。
听她提起,苏钰和程月凝也竖起耳朵细听,唯有十四还在呆呆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老板忽听此人,神色一怔,朝灵微微眯眼,将对方慌乱神情尽收眼底,却听对方道:“嫁衣镇生意兴隆,往来客人不少,这名字听着好生熟悉。我方才一想,却记得上个月也有个叫这名的公子来住店,说是来取东西,第二天就北上去了。”
程月凝还想说什么,朝灵却提前打断她:“罢了,我这天杀的表哥,我就知道他无情无义不愿成亲,现下倒好,居然逃到北边去了。”
她摆手说完,似是不愿再提,在心里默默记下,又和老板寒暄几句,才拖着众人上楼。
因为房间不够,朝灵和程月凝睡了一间,其余三人各一间,程月凝满腹狐疑,回房就问朝灵。
“那客栈老板神情,显然有事隐瞒,你为何不让我再问?”
朝灵随手落下一道结界,贼兮兮道:“多问失言,这镇子怪怪的,我怕打草惊蛇,等明天见了那个什么荆姑再问。”
嫁衣镇一案,其中委托书里写的是,丰城江成文,替妻取衣,月余未归,其未婚妻心系夫君安危,出门欲寻,却在门口发现一裳大红嫁衣,还有一纸按了血手印的退婚书。
她不愿相信夫君就此背离,认定夫君遭人绑架,她父母又是当地富商,异常疼爱独女,想都没想就给苍云山递了委托书。
苍云上认定此案关系甚小,所以才放心丢给学宫新来的学子的处理。
不过后来经季闻雪查证,镇内失踪人员里非只有江成文一人,绑架一事似乎另有隐情。
平日里朝灵跳脱浪荡惯了,鲜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刻,程月凝思及她方才表现,还有先前演武场打架一事,忍不住问:“朝灵你……是师承名家吧?”
朝灵想了想云间和陆霁,也没打算隐瞒:“我师尊很厉害的,不过他不太问世事。”
程月凝知她不愿多言,也不再多问,恰好此时客栈小二敲门送热水,朝灵就撤掉结界,开门让人送进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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