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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一跳,再次将团子捞了起来,夹在胳膊底下,就往楼上走去。
朝朝吐出的泡泡‘啪叽’一下就糊在了她嘴上,她用小手抹去,眨着眼看向她严肃的师公,“朝朝不是坐着吗,要去哪里?”
“拿鞋。”杜孝霖言简意赅道。
他也是没想到,事隔二十三年,他居然又体验了一把带小奶娃的感觉。
在门口鞋架上没有找到朝朝的鞋子,杜孝霖便推开兄妹两的房间走了进去,刚一进去,他提起的脚步就停了下来,迷惑的看向大床,他问道,“你哥哥呢?”
朝朝眨眨眼,小手指着那一坨结实的完全看不出有活人迹象的被子,“盖着了。”
杜孝霖喉头一紧,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盖的?”
朝朝乖巧的点点头,“哥哥肚皮凉凉的,没有被子,会冷着,朝朝给他盖好。”
杜孝霖:……
“那也不用这样盖,你这么盖,你哥哥还能呼吸吗?”
朝朝歪头看向他,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呼吸,朝朝睡觉就是这样的呀。”
杜孝霖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抱着她走过去,伸手把盖在华向阳脑袋上的被子揭开,指着他通红的脸和满头的汗,问团子,“你看哥哥热吗?”
朝朝对了对手指,垂着眼睛,心虚道,“热~”
“那以后还能那样给哥哥盖被子吗?”
小团子摇了摇头,抿着嘴角,“不能~”
见她认识到错误了,杜孝霖也没再教育她,低头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她小床旁边找到了鞋子,拎着鞋子出了房门,正准备带着她去洗脚,小团子就扯了扯他的衣领,“还有姐姐,朝朝也盖了。”
杜孝霖:……
“你哥哥姐姐人生中的坎坷必然是有你在其中添砖加瓦啊。”
朝朝满脸懵懂,望着她师公,“朝朝听不懂。”
杜孝霖一梗,“等你以后长大了就懂了。走吧,去看看你姐姐。”
等把同样热得冒汗,还没来得及踢掉被子的杨萍萍也解救了,杜孝霖才带着团子去把脚洗了,穿上鞋,拎着人下了楼,坐在椅子上,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幸好当年他捡的两个孩子都和这个不一样,不然他头发怕是白得更早。
看了眼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支棱着两条小短腿的团子,他又心软道,“后面花园有秋千,你要不要去玩?”
朝朝摇了摇头,“朝朝陪师公。”
虽然师公这会儿的样子看上去和上午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朝朝就是觉得他心情很不好,就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了一样,整个人都闷闷的。
杜孝霖扬了扬下巴,“想听故事?”他可是还记得这小不点临睡前强行让他拉勾的事。
朝朝小眉头拧了起来,她当然没忘了故事的事,但现在师公明显不高兴,她不能让不高兴的师公讲故事,便再次摇了摇脑袋,“师公心情不好,可以不讲故事,我们去看花花,花花漂亮,心情会好。”
杜孝霖一愣,严肃的眉眼柔和了几分,“你小小一人,连鞋子都不会穿,知道什么叫心情不好。”
朝朝嘟起了嘴巴,从椅子上滑下来,走到杜孝霖身边,垫着小脚伸出手手捂住杜孝霖胸口的位置,认真道,“这里不高兴,朝朝知道,上午我们来,是高兴的,睡觉后,就不高兴了。”
杜孝霖再次愣住了,他讶然的看着面前的小不点,虽然他不像妻子,进入过诡谲的战场,但也历经风霜几十年,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当他刻意隐藏情绪的时候,别说他一手养大的两个孩子,就算是经验老道的特/务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可如今,却被一个两岁半的小家伙看穿了情绪。
是因为孩子太过纯净,还是说,这也是她的天赋?
但无论是哪一种,在她这个年纪,对人情绪过分敏感都不是件好事。
压下心中想法,杜孝霖伸手将人捞起,“我并没有不高兴,你也不要乱想。走吧,我带你去坐秋千,你老师小时候很喜欢玩。”
见师公不承认,朝朝鼓了鼓腮帮子,小小的叹了口气,软糯糯道,“好吧,你想去就去吧,朝朝陪你。”
听着那充满了迁就意味的小奶音,杜孝霖抬起的脚步一顿,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羞耻感,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被个孩子迁就?!
索性他像来没什么表情,便假装无事发生的抱着团子继续往花园走去。
房子是杜孝霖父亲在世时修的,他母亲喜欢蔷薇花,他父亲就在院子周围种满了蔷薇,后来母亲生了妹妹,父亲又欢喜的在后院亲手给她搭了个秋千,只可惜妹妹还没长大到能坐秋千,就和父亲母亲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后来,他收养了李光华和杜献华,杜献华老成,又是个男孩,对秋千不感兴趣,倒是李光华性子活泼些,每天都在秋千上撒野。
两人到了花园,杜孝霖正要将人放到秋千上去,小团子就看到了旁边开得正热烈的牵牛花,眼睛顿时一亮,拽着杜孝霖的手,指着牵牛花,惊喜道,“师公,小喇叭!”
杜孝霖看了眼她指的那株牵牛花,点头,“嗯,是喇叭花。”
朝朝眼睛更亮了,赶紧从他身上滑下来,拽着他就往那边走,“师公,我们过去,小喇叭会讲故事,可以开心的。”</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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