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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嘴一瘪,也不揉眼睛了,直接就把胳膊伸到了哥哥的面前,委屈巴巴的撒娇,“哥哥,手手疼~”
华向阳低头一看,就见她雪白的小胳膊上凸起了一块红肿,顿时就心疼得皱起了眉头,赶紧俯下身去小心的吹了吹,“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还受伤了呢?你今天不是和妈妈去分粮了吗?是不是撞着了?是谁撞的你?”
华向阳一叠声的问着,大有要和人干架的气势。
一旁的杨萍萍眉头也拧得死紧,小孩浑身都软,又脆弱,稍稍一碰她们就会受伤,朝朝手上那么大一块,完全不像是无意中碰到的,反倒更像是被人用石头砸出来的。
这么想着,她心里的怒意就冲到了天灵盖。
好你个巴拉子,敢对她妹妹下手,她不挠死他,她就改名叫萍萍杨!
两个沉浸在愤怒中的哥哥姐姐,完全忘了他们妹妹正在面壁思过的事,只一味的心疼着她手上的伤,想要找出‘凶手’为她报仇。
朝朝抽了抽小鼻子,扁起嘴角,避重就轻道,“针扎的,流了血血,朝朝痛,都要哭了。”
她这么一说,华向阳更心疼了,连忙抱着她的小胳膊又吹了几口气,轻言细语的哄着妹妹,“乖啊,不痛了,哥哥吹吹就好了。是谁用针扎的你,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报仇!”
华向阳一张小脸阴沉沉的,脑子里已经翻出了十八种给妹妹报仇的方式。
而杨萍萍却从心疼中清醒了过来,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朝朝,你是不是去姐姐床上了?”
朝朝抽搭了下,点点头,老实承认,“朝朝玩娃娃,妈妈进来了,朝朝想藏起来,针就戳我。”
她说得委屈极了,却让杨萍萍提着的一口气抵达了脑门心,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十分戏精的捂住了胸口,哭丧着脸哀嚎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都怪我今天走得太急,没把床上的东西收好,我怎么就不早点起来呢,哪怕一分钟也好啊!”
华向阳满脸茫然看着她在那嚎,疑惑道,“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完了?扎朝朝的针是在你床上?”
杨萍萍吸了口气,低垂着脑袋摇了摇,“这事我以后再给你慢慢说,现在我还是去找姑姑承认错误吧……”
“哦,你要认错,你错哪了?”杨丽珠早听到两崽子回来的动静了,只是一直站在堂屋的窗子旁听着没出来,这会儿见杨萍萍说要认错,才背着手昂着脑袋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
见到她,朝朝也不敢给哥哥卖惨了,麻溜的就缩回了角落,继续缩手缩脚的面壁思过。
杨萍萍倒是松了口气,刚才她故意吼得那么夸张,就是做给她姑姑看的,这会儿见她出来,刚忙低下了脑袋,老实巴交的认错,“姑姑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
“会改是吧。”杨萍萍台词还没说完,就被杨丽珠截断了,她轻哼了声,昂着下巴点着三个小崽子,“你们一个个的每次都这么说,但到下次的时候还是会犯,对吧。”
华向阳被无辜扫射却不敢反驳,只默默的往妹妹身边挪了挪,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杨丽珠假装没看到,把放在身后的板凳往门槛边一放,大刀阔虎的坐下后,才‘啪’的一下把篾条打在地上,瞪着杨萍萍开始发难,“说说吧,为什么要将东西放在床上,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险,万一你睡觉一个没留神就扎到了眼睛里怎么办?你想以后做个瞎子吗!”
杨丽珠后怕啊,今天幸好朝朝是扎到手,要是她或者其他孩子扎到了眼睛,又或者是更危险的地方,她连哭都没地方哭。
想着,她更生气了,手里的篾条‘啪’的一下就打在了杨萍萍脚边,打得屋檐下的泥巴都跳了起来,吓得杨萍萍唰的一下就缩紧了手脚,华向阳更是条件反射的抱住了妹妹,朝朝也赶忙将脑袋缩在了哥哥怀里。
看着三个孩子被吓成了鹌鹑,杨丽珠才压了口气,勉强将冲到脑门心的怒火压到了脖子以下,尽量平和道,“我平日里没收过你们东西吗,还是你们想做什么我拦着了?就你们那几个破泥巴娃娃我都好好的给你们供着!可你现在是怎么回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为什么非得背着我偷偷摸摸的搞!”
见她说着说着,火又起来了,杨萍萍连忙嗫嚅着嘴唇道,“我,我就是以为你不同意。”
大人都觉得做娃娃是玩物丧志,是不务正业,前世她满十八岁生日那天,那对夫妻难得好心的来看她,本来是要陪着她过生的,却在发现她满屋子娃娃后,气得把她所有的东西全砸了。
他们骂她浪费他们的血汗钱,是不事生产只知道啃老的蛀虫,要断了她的生活费。
虽然事后她反应过来,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给她上大学的费用,但当时她还是对自己的爱好产生了怀疑,所以现在潜意识里才会觉得姑姑也不会允许她做娃娃。
尤其现在的布还那么精贵。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同意,你和我商量过吗?”听到她的话,杨丽珠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上次要布头我有没有给你买,你要针线我说过二话吗?杨萍萍,你十岁了,你不是两岁的,你也该分得清轻重了。”
“姑姑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杨萍萍这次是真心实意的认错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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