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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彤彤说漏嘴的事情算是周攒的心结,她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对郁孟平心动的,或许是这段时间和郁孟平的朝夕相处中,又或许早在被孙照佳和白雨欣羞辱的那天,郁孟平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中。
那毕竟是她接受到的唯一的善意。
只是后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太多,几乎揉杂在一起,分不清楚。等到事后再条分缕析,难免让人觉得周攒是在利用郁孟平。
他们的关系本就是不稳定,岌岌可危的,即便没有蔡彤彤说漏嘴,他们这次吵架依旧会发生,因为并不只有一个原因。
周攒都清楚。
她细细打量着蔡彤彤,拿起另一杯酸奶重重地掼在她掌心,故作轻松地骂她:“好啊,原来奸细竟然是你。”
“我就说那天郁孟平怎么知道孙照佳的事呢,我还以为他爱我爱得发疯,发狂,找人跟踪我,然后事无具靡地汇报我的行踪。”
蔡彤彤睁开眼,窗外有细碎的光漏下,周攒周身有种淡淡的金光围绕,她在笑,表情夸张,可那束光却照不散久郁之气。
手里的酸奶也变得沉甸甸的。
“周攒,咱谈恋爱可不兴搞发疯,发狂,搞跟踪这一套啊,违法的。”蔡彤彤谨慎地说。
周攒被她的傻样搞笑了:“我要是愿意也不行啊,人家郁孟平也不爱我,还爱我爱得发疯,发痴呢,白日做梦!”
似乎戳到了伤心处,周攒说着说着就掉金豆豆,掉得越来越急,掉在雪白的书本上立刻洇出一片湿。
“怎么哭了?”蔡彤彤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给她,“不是都怪我嘛,怎么还哭上了?要不我去和郁孟平说清楚,是我瞎说。”
读书亭有些类似于报刊亭,一个亭子里头坐两个人。
书亭外头是操场和小卖铺,天气不算太热,走在路上的学生不算少。
周攒接过,擦了擦眼泪,把李老板和小美的事情告诉了蔡彤彤。
蔡彤彤听完,义愤填膺地说:“我虽然没混过这个圈子,但八卦杂志经常有爆料,他们玩得很野,也很乱,根本就没有底线。”
“什么海/天/盛/筵,大转盘,外/围啦……周攒,要不就算了吧,我们玩不过他们。”蔡彤彤把书桌拍得邦邦响。
掷地有声的一通发言,把周攒说得哭声戛然而止,看向蔡彤彤的时候,下眼睫毛上还挂着两珠泪,扑簌落下。
周攒哭得一塌糊涂,但又肯定地点头:“你说得对!那就算了。”
“他也没什么好的,我年轻漂亮,前途光明,是党和人民的好学生,就这样吧!”她擦了擦眼泪。
蔡彤彤没想到周攒这么好劝,才说了两句话,她竟然同意要和郁孟平一到两断。
她有些懵,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见到周攒拿起她那杯酸奶,好像哭得口渴了,猛吸一口,另起话头:“就这么一瓶酸奶就想让我原谅你,想得美。”
管它呢。
只要周攒不难过就好。
蔡彤彤迷迷糊糊中,跟着讷讷地点头,傻乎乎地说“那肯定的,周攒,你这学期的酸奶我都承包了。”
“这学期都快结束了,你就是小气!”
“那就下学期,不,你这辈子的酸奶都被我承包了!”蔡彤彤担心地问:“不是,那你怎么又哭了呢?”
刚停哭没两下,周攒又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因为...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真的喜欢郁孟平。
即使,他不是完美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可她就是喜欢这个人。
一想到要断掉,周攒根本控制不了地难受。
即使周攒不说,但蔡彤彤很感性,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难言的,未得到等同爱恋的厮磨。
搞得她也难受起来,呜呜地跟着哭。
“你放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一定帮你搞到一个比郁孟平还要好的男人!”蔡彤彤说。
周攒靠在她肩膀上,用力地点点头。
于是,在红色的读书亭外,路过的行人就见到两个女生抱头痛哭,桌上放着两瓶酸奶的奇异景象。
不禁迷惑:这俩女大学生断奶了么?
释放过情绪后,周攒倒是舒坦许多。开始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虽然很长的时间里,她还会不自觉神游。
蔡彤彤变成了她的感情管理专家,见到周攒出神,总要提醒她一下。
只是没办法,周攒根本控制不住。
就像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喜欢郁孟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万千思绪缠上她,不是说不喜欢了就能马上不喜欢。
好在她从未主动发过消息给郁孟平,当然,同样的,郁孟平也没主动联系她。
两人像是在僵持。
倒是齐硕主动打电话给周攒,请她吃饭,说要好好地道歉。
那天周攒在外面做陪同翻译。刚从机场接了一批从巴西过来的建筑师参加本年度在京城举办的建筑年会。
这个活儿是尹自牧尹老师介绍给周攒的。说是给周攒为期一礼拜的代理班长的报酬。
可不能白白给他当班长,随便使唤。
巴西建筑师总共六人,他们都是第一次来京城,异国他乡的风景和人文总是让他们很好奇,一路上热情不已。
周攒就是在这种吵闹的氛围下接到了齐硕的电话,问她今晚有没有时间,赏脸吃饭,他也好少点内疚。</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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