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又玩我!”顾风晏嗔了一句。
他怎么忘了,这人的灵识能遍布整个乾元宗,又怎会不知他早已悄然靠近?
闻言,戚洵川睁开眼,望了一眼崖洞口,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怀里的人还在不安分的动着,试图挣扎起身,戚洵川一手拖着他的后脑,长臂在腰间一横,直接将人困在怀里,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不安分,可是要被惩罚的。”
顾风晏灵光一闪,明白了他说的惩罚是什么,立马就不动了。
不能动,会腰疼。
戚洵川垂眼笑:“笨蛋。放心,以后我会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不管是谁,也不管那人什么身份,只要是威胁到了顾风晏,这次,他都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顾风晏眨了下眼,指腹轻轻划过那人的掌心,思索道:“嗯……腰疼也算受伤吧?”
戚洵川眼眸微沉,身形微动,直接翻身将人压在冰床上,一手负在身后捏了道结界,瞬间将整个寒洞都笼罩起来。
他另一只手扣上顾风晏的腰:“现在,你可以随便动了。”
顾风晏现在已经顾不上理解他这话的意思,脑子里轰得炸开花,眼前这具完美的躯体他再熟悉不过,但是再次映入眼帘,还是会让他觉得心动。
藏蓝的衣摆落在脚边,顾风晏顺手攀上那人的脖颈,泼墨似的长发从手臂上垂落,将那一截白皙的手臂完全遮住。
他自认是个直男,不会说什么酸文醋句,但就在那人淹没他的一瞬间,顾风晏还是闷哼一声,轻咬耳垂:
“戚洵川,我喜欢你。”
——
崖洞外的结界将里面的场景全部掩盖,牧云深茫然地站在门口,惊觉他方才所看见的一切。
戚洵川其实知道他在门口,这就是故意让他看见的。
牧云深这才知道,为什么他的机遇全都没有了,本该属于他的修为和珍宝也都落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顾风晏养的那只猫,就是戚洵川变的!
都是顾风晏,是顾风晏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牧云深攥紧了拳头,看着眼前虚浮的结界,耳边又响起了魔尊的声音,低沉地蛊惑他。
“看吧,看看顾风晏现在多厉害,连戚洵川都被他握在股掌之中,如今,你还能拿什么来振兴神木谷呢?你不惜用血契同本座交换,也要重生回来,还真的以为戚洵川能救你吗?”
他轻笑一声:“你太天真了,没人是可信的,唯有本座,只有本座才是你振兴神木谷的希望!”
“牧云深,来吧,你还在坚持什么呢,只要你助本座一臂之力,别说神木谷,就是整个封仙域,本座也可以给你。你们牧家的大业,还有你父亲的期望,都交在你的手里,难道你就不心动吗?”
牧云深拧紧眉心,只觉得眉心一阵炸裂的疼痛,他脑海里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他的父亲在临死前给予他的嘱托。
“云深,为父能依靠的,如今只有你一个人了,神木谷是咱们牧家的底气,你一定要让神木谷重回往日盛世,不然为父就是下了黄泉,也无颜面对牧家的列祖列宗啊!”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如果再失败,就彻底失败了。
牧云深虽然为了重生,将自己的魂魄卖给魔尊,但他心里清楚,一旦放出魔尊,整个封仙域都将面临一场浩劫,他不能这么做。所以前世,他宁愿跟戚洵川同归于尽,也不想看着仙门血流成河。
牧云深拂开了脑海里那道声音,咬了咬牙,转身冲向了主峰大殿。
赵长风就站在大殿里,不知在跟药峰长老说些什么,见牧云深站在门外,他垂着眼,挥挥手:“你先去吧,这事儿我们乾元宗不插手,按戚仙师说的,都交由天剑宗全权负责。”
药峰长老拱手道:“知道了。”
随后看了牧云深一眼,便退了出去。
牧云深踏进大殿,紧接着身后的门「嘭」得一声关上,赵长风抚了抚袖子,凝他:“本宗主不是说了,没事别往大殿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也不知道这人是懂事还是不懂事。
牧云深没管其他,直截了当的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赵长风冷笑一声,“你是什么身份,跟本宗主说帮忙?”
被那一眼扫过,牧云深竟然有那么一瞬的想后退,他咽了口水,脚步僵在原地,梗着脖子道:“赵宗主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爹,不论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全力帮忙的,不是吗?况且……”
牧云深顿了顿,后半句还是没说出口。他这次是以牧云深的身份来的,他不想仗着魔尊的名义。
谁道赵长风直接拒绝了他。
他说:“我帮了你一次,险些害了整个乾元宗,已经是愧对于乾元宗的祖宗们了,凭什么再帮你?”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儿,赵长风就来火。
他分明说好了,这事儿魔尊能掌控得了,且只是给戚洵川一个教训而已,不会牵累到他和乾元宗。
但眼下的结果是什么,要不是他多留一手,提前准备了,今日乾元宗也得跟京华仙门一个下场!
而且,他还感觉到,戚洵川似乎已经在怀疑他了。
可牧云深还不肯放弃:“这是最后一次。”
赵长风连头都没回:“我欠你们神木谷的,已经还得差不多了,该付出的代价我也付出了,就连魔尊的事,我都照单全收,我跟你父亲的交情,够仁至义尽的了。但你,没了神木谷和魔尊,又凭什么来指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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