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悦就知道,周阳阳的正经一般不会维持超过三分钟。
斯悦:江识意怎么没把你头捶烂?
[你别说,江识意那小子练了国外那几套拳法的,以前我们一块儿打架的时候他就厉害,那天捶在我头上的时候,我他妈才知道,那不是厉害,那是牛逼!我他妈被捶得差点当场上西天。]
[有了我这个前车之鉴,你以后可别去和他打架,你打不过的,虽然他不一定舍得捶你。]
[说起这个,你前几天是不是和人打架了,论坛里还有你打人的视频,你打架好像又变厉害了,他们说和你打架的那个吴岩,一米九啊,拳击社的,你竟然打赢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那两下子,你和我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学了什么神功?]
斯悦一怔,他这几天没顾得上去看论坛,和经管那两个人打完架之后的事情都是蒋雨在处理,他没问,除了孟行止和他说那两人已经被开除了,其余的,斯悦一概不知。
而吴岩会拳击的事情,他就更无从得知了。
周阳阳说得对,他那两下子,打着玩儿还行,想打赢练家子的可能性就不太大了。
难怪,那个刘之恩在挨了他一下之后倒在地上一直没能爬起来,他还以为是对方故意趴在地上怕挨打。
是因为白简的影响吗?
听力,视力,力量,可能还有其他的没有显露出来的,变化速度比较缓慢的,都受到了白简的影响。
而时间也就一周不到而已。
他还没有长出鳞片,两只手也是正常的,瞳孔没有变颜色,他看起来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但很多方面早就在这一周内悄然发生了变化。
真恐怖,真,牛逼。
斯悦回复好奇得抓耳挠腮的周阳阳:可能是我在梦里得到了什么高人的指点。
这个高人叫白简。
也不是在梦中得到的指点。
[周阳阳:你就扯吧,不说这个,我跟你说,你之后记得和江识意保持距离,他既然和我们分道扬彪了,以后我们也是属于他可以利用可以榨取价值的对象,所以你懂的吧,你在意是你的事情,他那人,对咱们可不会手软的。]
[周阳阳:你回老子!!]
[阿悦:是分道扬镳,不是彪。]
[周阳阳:哦,退网了。]
退出微信后,斯悦呆了好一会儿。
周阳阳说的这些其实他都知道,周阳阳和郑须臾也知道,他们都知道,但周阳阳和郑须臾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斯悦却是很容易冲动很容易感情用事的性子。
斯悦想到昨晚和白简说的,白简说江识意喜欢他,爱他,回想起往日和江识意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斯悦心里憋得慌。
有些事情,对朋友可以做,对伴侣也可以做,但对各自的意义是不相同的。
如果江识意只把他当兄弟,那斯悦的一切行为都是单纯的,不带任何暗示性的,不含有任何杂质的。
可江识意不是这样想,所以斯悦对他产生的一切亲密行为都变了味道,他引着江识意一步步陷进去,如果早知道,斯悦不会和他交什么狗屁朋友,更不会做什么狗屁兄弟。
还有就是,这种事情,居然还要白简告诉他!
时隔十几个小时之后,斯悦后知后觉的感到无地自容起来。
他想了一会儿,打开手机相册,将相册里有江识意的合照,还有一些比较有个性的照片,全部拉到了一个单独的相簿中上了锁,还设了密码,相簿名为:滚吧我的少年时代。
斯悦重感情,讲义气,他可以做到无视江识意以后的所有行为,但没办法彻底抛弃江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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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课的时候,青北大半的天幕被橙红色的晚霞笼罩,教学楼的玻璃反射出一片艳红的云彩,头顶的云层呈阶梯状规则分布,倒映进校园的湖泊里,成了一幅还未完全晾干的美妙绝伦的油画。
斯悦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老师也打了一个哈欠。
他前头的男生扭过头来,敲了敲斯悦的桌子,“去打篮球不?”
斯悦一怔,他和班里谁都不熟,除了程珏。
怎么突然叫他一起打篮球?
“和隔壁理学院打,我们还缺人,你来不,我们一看你就觉得,你肯定会,还是特别牛逼的那种。”男生叫郭水,班里的体育委员,人高马大的,坐在斯悦的前头像一座小山包。
斯悦有时候上课能肆无忌惮的睡觉也是托了这座“山头”的福。
而且,他经不住夸。
“来吗来吗?就在隔壁中苑的篮球场,你来我就和他们说一声你答应了,就不找别人了。”
斯悦转了几圈笔,“你等一下。”
“没问题。”
斯悦低头拿出手机给白简发了微信。
[你大概什么时候来?]
过了大概两分钟,斯悦就收到了白简的回复。
[会议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结束,怎么了?]
[我去和班里同学打球,你来了到中苑篮球场找我。]
斯悦觉得自己有点无情和公事公办。
他在系统自带的表情包里一直翻,翻了一个熊猫头抛飞吻的表情给白简发了过去,但是没想到,这个表情包是动图,还有后续,抛了飞吻之后,又咬着一朵玫瑰花扭了扭屁股。
“……”
斯悦手忙脚乱地点撤回,点到了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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