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阳最了解斯悦,他和斯悦才是正儿八经从小玩到大的,所以周阳阳简直不要太了解斯悦,斯悦在感情上,实际上是个特别不会表达和内敛的人,他要是真喜欢那个白简,估计在说到名字的时候就能脸红,一见钟情几个字更是不可能流利地说出口,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毫无所谓跟讲故事似的自然随意。
但他没有戳穿斯悦,斯白两家的事情,不是他们小辈可以打听得到的,斯悦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周阳阳甚至变身为捧哏,“哇,好浪漫~”
斯悦:“……”
几个人围着斯悦,想让他多说点儿,尹芽和郑须臾最捧场,特别是尹芽,他激动得在水里用尾巴不停拍打水面,“难怪!难怪!难怪你身上会有白简先生的味道!”他看起来非常欣喜。
斯悦被他狂热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他示意郑须臾,“管管你对象。”
郑须臾摇摇头,“肯定好奇,我也好奇,我觉得像做梦一样,你怎么忽然就结婚了?还是联姻,还一见钟情,这不像你啊。”
斯悦脸上惬意的笑淡了点儿,“怎么不像我?这就是我。”
郑须臾叹了口气,“我只是突然觉得,咱们好像不在一个世界了,白家……那种底蕴颇深的大家族,我妈说,挖人家花园说不定都能挖出古董。”
他说完一顿,朝斯悦眨眨眼睛,“回头你带咱们去挖挖白简家的花园看看。”
斯悦忍不住笑起来。
一直坐在旁边没出声的江识意陡然站了起来,他从椅子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浴巾搭在肩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不玩了,回去了,我学校明天有课。”
周阳阳趴在游泳池边上,“江识意咋了?怎么好像生气了?”
郑须臾陷入水里,吐了一串泡泡,又浮起来,“他这段时间一直阴晴不定的,鬼知道他在想什么,要走他走,我不走。”
周阳阳提醒他,“可这是他家哎。”
“……”
斯悦站起来,“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郑须臾脑袋一个激灵,“回哪儿?”
斯悦微微一笑,眉眼年轻不驯,“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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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距离十二点的宵禁还早着,斯悦拒绝了周阳阳和郑须臾盛情请他吃烧烤的邀请,拦车走了。
看着出租车的车屁股,尹芽抬起头,对郑须臾说道:“须臾,你以后要和阿悦保持距离,知道吗?”
郑须臾低下头,不解,“为什么?”
周阳阳眨眨眼睛,“难道是因为阿悦现在结婚了,所以我们要避嫌吗?不用的,我们和阿悦什么关系啊。”
“不是的,”尹芽摇摇头,“人鱼占有欲是非常强的,能力越强的人鱼对配偶的占有欲也越强,像我很喜欢须臾对不对,有时候他和别的人玩,我也想把他关起来,拖进水底,而我已经算是能力很弱的人鱼了,白简先生……”
尹芽低声缓缓说:“白简先生值得我们所有人鱼尊敬爱重。”
他说完,视线慢悠悠落在了周阳阳脸上,“像你这样的,或者我这样的,白简先生一巴掌能拍死一打。”
周阳阳:“……”
“所以你们以后不要和阿悦过于亲近,人鱼会在自己配偶身上留下味道以驱赶其他心怀不轨的人,你们闻不到阿悦身上的味道,可是我可以。”
“这是白简先生对阿悦的爱护,也是对其他人鱼的宣告。”
“那束花,也是在警告你们,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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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悦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了白家门口,大门已经紧闭,只有会客厅的光束朦胧万分地从未紧闭的窗帘中透露出来。
想到这里人烟稀少,司机也不可能在这儿载到客人,斯悦给了两倍的车费。
他给陈叔发了消息,没过一会儿,陈叔就从偏门小跑着过来了。
开大门太繁琐,陈叔开的大门一侧的小门,斯悦走进来,陈叔闻到了斯悦身上的酒气,也看见了斯悦抱着的那束郁金香,陈叔夸道:“这花好看。”
斯悦下意识就想将花塞到陈叔怀里,这是他收礼物后的习惯性动作了,塞给旁边的人。
差点塞出去之时,他想起来这花是白简送的,和别人送的是不一样的,“嗯,白简送给我的,我们今天去领证了。”
陈叔脸上露出十分真心的欣慰,“白简先生一定很喜欢您。”
斯悦想说,白简先生不是喜欢他,白简先生是十分会演戏。
脑子聪明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能成功,在青北商界呼风唤雨的白简先生,演起情意绵绵的戏码也是信手拈来。
“陈叔帮我找个花瓶插上吧,”斯悦觉得自己的演技也得跟上,“插好了送到我的房间,谢谢。”
白简在会客厅看报纸,喝茶,手边放着一小盘曲奇。
淡淡的茶香从会客厅里弥散出来,斯悦本来打算直接上楼的,但想到自己现在和白简的关系,还是脚步一转,去了会客厅。
白鹭的大鱼缸里没见着白鹭,只有几只水母飘在水里。
斯悦站在会客厅的门口,门是开着的,但他还是敲了敲门板,在白简抬起头来以后,他说道:“白简,我回来了。”
白简放下报纸,看了眼墙壁上的壁钟,“嗯,刚过十一点,你很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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