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玉庭记得这是第三次等在林阙家楼下,每一次她身边都有一个新的陌生男人,他面色沉静,不知过了多久,划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9:08。”
至今为止,她都没有再多解释一个字。
岱玉庭坐最快的航班落地这里,一路上代驾在他的示意中,将车速紧挨限速边缘。
此刻他只觉着自己每次心跳都像在搏击,暴戾的不爽在迭加,这种情绪岱玉庭已经习惯过很多次,甚至每次都热衷近乎自虐的自行控制。
可今天不行,他伸手打开一旁的扶手箱。
一直等他听见外面传来有车停下的声音,然后是车门关上,传来人的交谈,听起来聊得很愉快,丝毫没有任何不熟的疏离。
岱玉庭打开车门,下车,看着不远处路灯下的女孩,微扬起的脸庞带着明朗笑意,像饱满樱桃的红嫩触感,让人移不开眼。
她实在是成长的很好。
林阙注意到他,愕然,有些诧异的赶紧跟眼前的邻居说一句抱歉,朝着岱玉庭走过去,中途还回头冲那人挥了下手,示意他很晚了,早些回去。
再回过头来时,只见岱玉庭看向自己身后的眼神近乎冷视了,带着明目张胆的审悦,居高临下的匮乏不爽。
林阙很快走到他身前,还没等开口问,就被人整个挟持般塞进车里,外面的车灯很快闪了下后拐弯不见,只剩这个车厢里的沉默。
林阙在侧身放包在身后时,才嗅到酒气,借零星月光看他的侧脸,像覆雪山峦,她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两声,“你喝酒了?”
无人应声。
一直等到叫的代驾来,驱动车子驰往目的地,是个本市酒店,中途林阙试图开口解释,“家里人没来得及接我,找邻居帮忙,回来的路上他车坏了,找拖车耽误时间了,我也没来得及看手机,你怎么突然来了,有事吗?”
岱玉庭侧头,似乎在她脸上搜寻些什么。
半晌无果,重新微抬下颌靠在椅背上,像是休息,只手间一刻都不松动,全程两人指节交握,林阙无法,只得用另一只手艰难给家里发消息,告知今晚有事,先不回去。
岱玉庭见她小心动作,刚刚心口闪现的犹疑略消,确认她的存在并非南柯一梦。
很快到达目的地,下车后岱玉庭几乎是将林阙半抱进电梯的,负责给他们引路温房的侍者在电另一侧,通过反光银壁使劲斜眼,以为是两人急不可耐,于是一副笑的耐人寻味模样,完全看不见林阙的略微躲避,还有面上的后悔。
她真没想到岱玉庭能追过来,才几天而已,林阙实在不知如何跟他相处,两人之间间隔的不仅是时间,有些东西不是稍微心软松口后就能即刻恢复如初的。
有太多东西,她害怕再揭开。
那个邻居也是家里的意思,只是刚巧半路车坏了才耽误了这么久时间,凭空被人一遭冷眼,还不知道明天怎么跟姑姑解释。
林阙实在发愁,忍不住喉咙间轻叹一声。
这叹气声落在岱玉庭耳朵里,更刺耳了,他本就耐心不多,这一路上沉默冷待已经是竭尽理智,听到她的动静后手掌忍不住又收了下。
他恨不得此刻身边是骤寒严冬,林阙是赢弱鸟雀,每次呼吸都只得在自己这尤剩春意的领地中。
偏偏不是。
两人刚一关上房门,林阙就使劲掰开他的手指,转身就朝里面的卧房走,一副不知情样子,“很累,我先去收拾……啊!”
她被岱玉庭抱回来,两只手被反锁在身后,颈被捏住朝上扬起,林阙的唇舌喘息被强行篡夺,只觉着他简直要把自己吞下去。
林阙实在招架不住他,被亲的眼角溢出泪,只能用力拽他后背处的衣服,这时才隐隐发现岱玉庭竟有些微颤,肌肉绷紧硬起,捏都捏不动。
她哭吟声似从喉间滚出委屈,这才总算被放开,男人伏在她颈侧平息,呼吸温度热的林阙微抖了下,半晌小声的开口,语气尤剩哭音,“你是不是吃药了…还是又打针了?”
“能不能做,”他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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