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华山派的老头有什么缺点吗?”黛雪薇转而看向李安,脸上的笑容异常迷人。
李安看得一时愣神,讷然地摇了摇头。
“他哪都好,就是年纪大了,过于迂腐。”黛雪薇开口道:“八日前曾是他的七十大寿,本来华山派的二弟子丁天赐向我们酒楼预定了几支歌舞,是我们混进华山派的最好时机。”
“谁知这个惊喜没瞒住,被华山派那老头知道了,吊起来打了三天三夜。说他破坏门规,竟私自去这种烟花之地。”黛雪薇忍不住笑了:“他以为他们是苦行山上的那帮和尚吗?”
李安也跟着轻笑了两声。
黛雪薇的目光沉了下来:“我已经想到一个主意了。”
“钦州盐铺,慕茗客栈,九州药房……”常硕苦恼道:“这里的店铺实在太多了。”
“先找到几个西域人出入较多的场所,缩小范围。”苏明御插话道。
人群中瞬时安静了下来,无人应话,良久后,顾方怀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在此刻的氛围中显得额外突兀。
苏明御自知不受欢迎,说完此话,便独自一人走了。圣明教的教徒远远地缀在他的身后。
余下的众人也分散了开来。他们搜寻了一夜,基本将目标确定在了慕茗客栈,博兴赌场和悦来酒楼。
叶暄文走在距离祁决几米开外的地方,犹豫了许久将精心挑选的烧饼递给他:“祁大侠,这是我在街上随便买的,你要不要吃点。”
“我要吃。”刘云霏截话道:“竟然不先问问你师兄我,是我对你不够好吗?小没良心。”
叶暄文无奈地笑道:“自然有师兄你的份。”
祁决看着前方的苏明御一个人进了偏门。他衣衫单薄,狂风呼啸着刮过满地的枯叶,他的身影在寂寥的夜色中显得异常萧条。
“我们明日便分派弟子去往慕茗客栈,博兴赌场和悦来酒楼吧。”顾方怀开口道。
“各位师兄师姐们,我们华山派的弟子是断断不敢再去悦来酒楼的,上一个去了的人现在腿还瘸着呢。”
“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几声狂笑。
“那可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凑巧了。我们家大师兄对这种地方最是得心应手。”苍越派的师弟指了指花眠越,被花眠越作势用手肘撞了下肚子。
他搭上祁决的肩侧:“阿决会陪我一块去的对不对?”
“花兄,虽然我和你的关系不错,但也不要拉我家祁师兄同流合污哦。”常硕拉长了音道。
“调查的事,怎么能算同流合污呢。”花眠越反驳道。
顾方怀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
叶暄文看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烧饼,一时间也插不上话,不免有些失落。
众人回到华山派内部,华山派的弟子见了自家掌门,也不敢再嘻嘻哈哈,正经地商议起了要事。
“博兴赌场午时过后才开场,而悦来酒楼则只做晚间生意。据说他们两家的老板还是同一个人。”华山派的弟子向许望平汇报道。
“博兴赌场就开在悦来酒楼的隔壁,两栋楼之间藏有暗道,来往便利。”顾方怀在一旁补充道:“明日可以先去赌场,再去酒楼。”
“那这两处就交给诸位了,我们明日去慕茗客栈调查。”华山派弟子一脸正气道,许望平欣慰地点了点头。
“真可怕。”常硕从华山派的正堂出来,不由得感慨道:“许掌门看起来挺和蔼可亲的,没想到那么迂腐不化。”
“确实。”花眠越低笑道:“他对圣明教的偏见比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要大,一心觉得他们会对我们不利。我都解释了我可以拿百花迷烟对付他们,他还把他们打发去了华山派内最为偏僻的一个院落。听说那里的蚊子可多了,今晚能不能睡着都是个问题。”
“你的百花迷烟对苏明御应该不起作用,他谨慎一些也没什么。”祁决平日里洒脱惯了,难得帮个老古董说话,花眠越终于有些好奇道:“苏明御到底是什么做的,他真的可以做到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倒未必。”祁决淡声道:“只不过大部分的药物对他来说都不起作用,就连焚心教的千毒粉也无法要他的性命。”
“这也太夸张了。”花眠越听闻此话,瞬间对自家的百花丹失去了信心:“回去得让赢师叔多研究些奇门毒药才行。”
夜凉如水,苏明御腹中的余毒发作,蜷缩在床上。
“教主,我们进来帮你打蚊子。”门外传来一声禀告声。片刻后,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出去。”苏明御轻声开口道,只可惜声音实在太低,门外聒噪的蝉鸣声和门内蚊子的嗡鸣声,哪一个都能轻而易举地盖过他的声音。
拍蚊声在房内响了许久,可房内的蚊子却好像越来越多,怎么也除不尽似的。
“教主,我们回圣明教吧。不在这受窝囊气了。”半个时辰后,一名教徒终于忍受不住了:“他们是故意把我们打发到这个偏僻的角落里的。”
“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管他们的死活,就算四大门派被灭,波斯教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另一名教徒也越说越委屈:“我们为彰显诚意都服下了百花丹,他们还这么对我们。”
“教主,我们离开这里吧。”他们言辞恳切道。
苏明御虚弱地摇了摇头,再度开口道:“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