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御的本意是想让许长君这个临时教主做着做着真当上去。不过许长君这般推托,他也懒得纠正梁安通的措辞,问道:“你来做什么?”
“圣手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协助教主去往海时域。”
苏明御不解起来, 哭笑不得道:“这又是何意?”
“他说花眠越,常硕和白楚清几人是苍越派和雾山派的人, 万一日后闹僵起来,你完全没个照应。”
“可我在祁决的眼中是个圣明教的小喽啰,小喽啰身边再跟着一个小喽啰, 你觉得合适吗?”
“这……”
“不过许长君这样的安排,倒让我想起来了,我有另一件事要你相助。”
——
祁决和白楚清等人行到了凌州一带,正沿山路一带骑行。
密密麻麻的蓬蒿长满了路径的两侧,林中不时传来几声鹿鸣。
“阿决, 在此地休息下吧。”白楚清道:“我有些赶不动路了。”
“嗯。”祁决应声道。
白云轻飘飘地浮在湛蓝的空中。常硕的心情大好, 把马绳栓在树上,一手搭上花眠越的肩膀:“终于可以打猎了, 我自制的弓箭已经饥渴难耐了。”
“得了吧, 你那木头削的破弓烂箭。”
“木头削的怎么了?”常硕不服道。
“我觉得还是吃鱼比较靠谱。”花眠越不好太下常硕的面子, 只好干巴巴地抛出一句, 转而看向祁决:“阿决, 我们去捕鱼吗?”
祁决抬起头来,轻笑了声:“我也想去打猎。”
“呦。”常硕绕着圈跑到祁决的身边,“我就说英雄所见略同。”
白楚清吭声道:“我的身体还没好,你们去吧,我先休息一会儿。”
“嗯,既然如此,我们的行李就交由白兄看管了。”花眠越道。
白楚清答应了下来,见众人走远,他漫步到河畔,照着玄铁秘籍上记载的波斯功法聚气运掌,对着水面挥出,掌风击起数米高的水花。
浓烈的黑气在经脉里窜动,绕着他的手臂盘旋而上。他全身上下的青筋开始暴起,白净的脸上显出几分狰狞来。
白楚清打量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忽然发现身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谁!”白楚清轻喝一声,向身后望去。
几人的行囊俱已不见,那个黑影朝着密林深处逃去。
——
“我怎么老射不中呢。”常硕拿着木箭苦恼道。
“我就说你这弓箭不行吧,你还不信。”花眠越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嘘。”祁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远处的前方有只野鹿正在林间吃草。
他从常硕的手中拿过弓箭,目光专注地搭弓射箭,箭矢脱手,正中野鹿的大腿。
那野鹿受惊,竟忘了疼痛般猛地跃起,跳入丛林深处。
“追!”常硕激动道。
几人追至一处灌木丛,再不见野鹿的身影,反而听见前方有窃窃的私语声传来。
“二师兄,你怎么还跟着引潮石走。阴阳册不是在比武大会后落到了圣明教圣手的手中吗?那圣手消失无踪,定是回圣明教了。我们几个师兄弟要真有血性,连夜上了圣明教总舵,将阴阳册抢过来不就好了。”
“欸,我倒觉得此番更像是中了圣明教的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阴阳册应该还在那海时域中。”
……
花眠越轻声道:“倒是有人和我们的想法一样,不知道方怀兄追寻许长君无果后又去了何处。按理说算算日子,他们跟着引潮石走也该和我们汇合了。”
“顾师兄等人一定就在路上了。”常硕道。
祁决预备起身,用口型暗示道:“走。”
这几人看穿着都是千山派的弟子,祁决等人不欲交战,离开了此地。
另一边,白楚清仍在追着那个黑影。
那小贼对这丛林的地势相当熟悉,白楚清追不上他,心生一计,运掌对着前方高大的望天树打去。
树木倾倒,拦住了前方的去路。
白楚清足尖发力,不多时便追上了那小贼。
他照着小贼的背部重重地来了一掌。
那小贼撞向树干,背部的脊柱由于受到巨大的撞击而折断,登时便没了气息。
白楚清掰开他的手,拿回行囊。
正没走几步,远远地看见祁决他们的身影,连忙收了力。
“白师兄。”常硕最先发现了白楚清:“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刚才我们的行李都被抢走了,我的内力还没有恢复,不是那小贼的对手。”白楚清轻声道:“我在后面追他,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几声动静。等我赶到此地,发现他已没了气息。”
“方才我们在丛林遇到了千山派的人,他们没追上圣明教的圣手许长君,也怀疑阴阳册还在海时域内。”常硕看了眼尸体的惨状,「噫」了一声:“这人说不定就是他们动的手。”
“这样说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此地为好。”花眠越蹙眉道:“千山派不是向来和你们雾山派不和。”
祁决没有吭声,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具尸体上。
白楚清见状,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声音虚弱道:“阿决,我好难受。”
祁决扶住白楚清倾向自己的身体:“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强行运力追上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