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不交代,你且等着看看,不就知道了。”
等进了殿,却见烛火通明,殿中铺的名贵软毯上,瑟瑟跪着一排仅着雪色单衣的美貌少年。
隋衡步伐一顿,问:“怎么回事?”
樊七嘿嘿笑道:“是陈国那老东西孝敬给殿下的,说是他宫中姿色最好的坤君,他还未碰过,愿全部献与殿下享用。”
那些少年显然得了交代,见隋衡进来,忍着恐惧,乖顺伏跪在地,露出一截截雪白后颈。其中一个慢慢爬到隋衡脚边,要替他擦拭靴面。樊七在一边道:“听说这陈国王宫的坤君,皆是从幼年起便精心培养调.教的,平日吃饭都有专门的食谱,资质可与齐国青雀台媲美,这陈国国主为了讨好殿下,当真下了血本。”
隋衡治军甚严,平日既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在樊七和军中诸将看来,委实不符合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
樊七便揣测,一定是寻常男色女色入不得殿下的眼。
而陈国国主献上的这几个坤君,个个都是人间极品,只要是正常男人,绝不可能不动心,便大胆做主,将他们放了进来。
隋衡只淡淡扫了眼,毫不留情的将那少年一角踢开,冷笑:“这样的货色,你也敢往孤榻上送。”
他天生神力,这一脚下去,那少年直接滚落出丈远,重重摔落在地,额角鲜血长流,肋骨似乎也折了一根。其他少年坤君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和这等不懂怜香惜玉之人,心中越发恐惧,一个个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
毕竟平日里那些贵族公卿,哪一个见了他们不是神魂飞荡,不能自已,任他们予取予求。而这隋国太子,竟视他们如大街上的烂白菜一般,一脚踢开。
樊七也一愣,吓得忙摆摆手,将众少年赶出去,告罪道:“属下也是看殿下征战辛苦,想要殿下解解乏……”
隋衡轻嗤。
“用这样的货色解乏,你是嫌孤活得长么?”
樊七出了一背冷汗,不敢再吭声。
心中却震撼的想,这样的人间尤物在他们殿下眼里竟只是“货色”,殿下想要什么,天仙吗?!
一个时辰时间很快便到。
隋衡缓带轻衫,手握马鞭,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神色闲适的像一个踏青游玩的贵族公子。
经历了一个时辰的叫骂和闹腾,众人已经筋疲力尽,看着那虎视眈眈手握森冷长刀的隋国士兵,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死亡的阴影。
“江容与能给你们的,孤都能给,江容与给不了的,孤也能给。”
“现在,谁愿意第一个回答孤的问题。”
一片寂静,无人吭声。
隋衡也不急,大手一挥,立刻有隋兵上前,拖了两个人下去。那二人起初还有惊呼叫骂,后来连叫骂都没有了,结果可想而知。
余下众人脸色渐渐惨白,有的甚至渗出汗。
很快,又陆续有十多个人被拉了下去。紧张的气氛中,隋衡忽又呲牙笑道:“这样吧,孤再给你们宽限半个时辰。若有愿意投诚的,孤立刻封他做中郎将,日后孤入主江南,也必赐他高管厚禄。若没有,很遗憾,你们所有人只能一起死了。”
“只是,孤这里名额也是有限的,你们若有意,也要速度快些才好。”
这人显然将攻心之计用到了极致。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简直成了折磨,陆陆续续的,有人支撑不住,开始拍门求见隋衡,知道江国情报的提供江国情报,不知道的便直接提供本国情报。
隋衡看着手里渐渐厚实起来的供词,并不怎么满意。
卫筠是四公子里第一个走出来的,他那双向来灿若桃花的桃花目难得没有笑,只是很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想活命,但我的确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能提供。”
隋衡挑眉:“那你为何要来见孤?”
卫筠似乎忍着极大羞耻,鼓足极大勇气,道:“若殿下肯放我一命,我愿说服卫国投降隋国,并且……”
“并且如何?”
隋衡笑吟吟的,饶有兴致问。
他们都知道,没有实在的东西,这样的空口承诺,根本不可能打动隋衡。
“并且——服侍殿下。”
卫筠咬唇,忍着羞愤道。
这句话显然赌上了他所有尊严与骄傲,说完,他伏在地上,双手握拳,背脊微微颤抖着,等待一个答案。
殿中许久没有声响。
好一会儿,上方方传来一声轻笑。
“南国四公子,江南第一美男子,以容仪闻名天下的公子卫筠,愿意主动献身于孤,的确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隋衡扬起狭长凤目,慢悠悠说完,不无遗憾的摊手。“可惜,你这样的姿色,恐怕还没有上孤床榻的资格。”
卫筠不可置信的抬头,面上血瞬间被抽干。
毕竟身为南国四公子中以容色闻名天下的“容公子”,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质疑过他的容貌……
紧接着涌来的,则是更深重的耻辱和羞愤。
侍立在后的樊七和十方也惊呆了。
卫国世子卫筠,南国四公子之首,江南第一美男子,别说在江南六国,就是在江北诸国,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眼下看其真人,比传闻中的还有具有蛊惑力,尤其是那一双天生含笑的桃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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