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远看着这张表,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宅邸……是催眠大师隐藏的好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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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几天那位沈大少单独见过不少宅邸里的人?”
温室里,戴博文一边将剪下来的玫瑰一枝枝手动打刺,一边和等在旁边的温莎聊天:“都是一个个见的?”
“也不是吧。”温莎回道,“有些就是路上碰到说了一两句话,然后他们就和我说,大少也不是那么咄咄逼人。”
戴博文问道:“他也单独和你说话了?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下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主要是大小姐现在使用设施的情况。”温莎顺口回道,“应该是大少在考虑自己的使用和出行吧,毕竟他们俩现在都相互不想见面……啊,大少和你说不要叫他‘大少’了吗?”
戴博文戴着手套盯着玫瑰:“说了,不过我有点不习惯。”
“谁说不是呢?你看我和你说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称呼他‘大少’……到他面前还是要注意点才行。”温莎看着戴博文的动作,“你就这样每天都要手动削刺?那大少的房间、书房,还有他的必经之路上加起来上百朵花……都是你这样辛苦削的?”
说来也有意思,千百年来玫瑰改良的品种无数,从没有人想过要把刺改没。或许是新品种向来只注重花朵的色香味形,或许大家的固有概念里还是“没刺就不是玫瑰”,总之这玩意儿还是扎手得很。
为了方便管家和温莎换花,也为了避免那位深大少心血来潮抓一枝出来后被扎,所以戴博文每次换花都要削。
“也不是每天,玫瑰可以坚持一到两周,每周来一次就行。”戴博文十来秒就能削一枝,削的时候经常脑子可以放空,倒是挺喜欢这种冥想活动,“而且温室里的花期是统一的,每个季度也就这么一个月。”
温莎问道:“就没什么机器可以处理这个吗?”
戴博文道:“以前宅邸里都不放切花,所以没有这个。”
温莎提议道:“我记得以前是有的,是不是坏了……试着向管家申请一下?”
戴博文随口道:“下次有机会的话。”
他很快把要给沈修远房间里换的花处理好了,还是三十三枝,带着点不为人知的恶趣味。温莎提着装玫瑰的小桶,出了温室,准备去到沈修远的房间里换花。
戴博文还在处理其他地方要换的花,不过脑子已经转了起来。
“每个人都要见见……是巧合,还是在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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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莎来换花的时候,沈修远恰好的房间里。
或者说,要不是沈修远在,温莎也不敢来。
她敲开沈修远的房门,说明来意,然后就直接在花瓶摆放的柜子前面处理花朵。她的动作很麻利,插花的手艺也不错——反正大概插个弧形就可以——很快就准备提着换下来的玫瑰走了。
沈修远顺口说了句:“谢谢,很好看。”
“不客气,我也没做什么。”温莎顿了顿,又道,“这都是戴博文那孩子亲自剪过、一枝枝削过刺的,我就是拿过来插上而已。”
沈修远有点奇怪:“亲手削刺?以前我母亲弄的时候,不是有可以处理的机器吗?”
“宅邸里原本那个坏了。”温莎回道,“之前也很长时间没配切花在房子里,所以都不用处理。现在又开始配花,戴博文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处理了。我也是今天去拿花的时候才看到的,现在应该还在为您处理书房里准备配送的花束呢。”
“给他买个机器,处理玫瑰的机器,沈家不至于出不起。”沈修远嗤笑一声,“要是我姑姑嫌花钱,从我的帐里划给他买就是了。反正回到宅邸住,就要每个月交费,这我还是清楚的。”
温莎心说这话越说越深,我可不敢接,点点头说向管家问问,这就走了。
她走后,沈修远的轮椅驱动到了柜子前,抬高轮椅,取了一朵刚插进去的玫瑰观察着。
花枝上还有些削过刺后留下的凸起,但摸起来已经不扎手了,倒是干活挺用心。不过,沈修远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
“让温莎来和我说这些,无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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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莎用小桶提着玫瑰,准备拿去扔了,路上碰到了苏菁菁。
苏菁菁学了好几天礼仪,最近收敛许多,不过今天看起来心情还可以。她看到温莎提着一小桶的玫瑰,有些意外:“温莎,这些花儿是哪来的呀?”
温莎不太回答她多余的话,只是道:“换下来的。”
“换下来的?可是我觉得它们都还开得正好啊……”苏菁菁疑惑地眨眨眼,这年头的花卉不算太稀有,但是这种娇艳的正红色一大把切出来也不便宜。苏菁菁一个年轻姑娘,其实很喜欢这些艳丽花朵,试探道:“我好像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是从沈家的温室里摘出来的花吗?”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温莎不咸不淡地回道:“嗯。”
苏菁菁又想了想,主动道:“你是不是要扔了?我帮你扔?”
“不用。”温莎现在也没什么事,不至于省这几步路,应了一句就走了。
苏菁菁目送她远去,回想了一下温室花匠的样子,暗自琢磨起来。
“没啥存在感,看起来似乎是个挺好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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