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这种争端让两个人都疲惫不堪。
或许,只有赢了才能看见终点吧。
再后来他重生了。
重生的意义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疲倦,这一切不过是要将乏味枯燥的人生再重新过活一遍罢了。
可是后来,一个人的存在打破了这些平衡。
他阳光,灿烂,整天不余遗力的提醒着他生活的美好。
这种行为简直是又傻又病...
楚衍要是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一定会在脑门上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是不得不说,楚衍这种不带脑子的行为居然真的歪打正着的让萧穆麻木的心灵慢慢苏醒。
他知道倘若自己真的在使者的来访宴会上将凌风击杀,说不定未来那些令他厌烦的恶战都可以避免。
凌风和章隽不一样,章隽总是倾向于用他的手段来使联邦与帝国的实力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为此宁愿放弃一部分平民的利益。
但是凌风不一样,他执拗且正直,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但是这辈子君不臣如此果断的要求他将凌风除掉,是不是因为他也知道些什么?
不过这些倒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比较在意的是,倘若楚衍真的是[曙光],凌风死了,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重生后,他俩的关系似乎还算不错,根据他的调查,楚衍现在似乎还没有渠道接触到自己是假皇子的事情。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他们这辈子的关系有所转变?
到底情况如何,萧穆也无法确定。
不过听到对面关心的语气,萧穆莫名觉得心情很好。
楚衍没有听到客人的回应,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据他所知,有钱人压力大,就是比较容易情绪崩溃或者深夜emo,于是他询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萧穆想听他能说出点什么歪理,于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楚衍露出了“果然是这样啊”的表情。
他真的很精通人性啊有木有!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安慰一个人比较有效的方式就是现身说法。
于是接下来就是楚衍的show time:“哎呀,别难过啦兄弟,说实在的,我这个日子也很不好过啊。”
“我也惨的狠呐!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可是被逼着干了好多好多的坏事呢!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但是没有办法,该做的事还得做,该干的事还得干。”
“后来我就想着怎么赎罪啊,怎么变的更好一点啦,学习新思想,争做新....”
萧穆停顿了一下,心里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猜测,他情不自禁的压低声音问:“谁逼的你?他逼你做什么了?”
楚衍心觉自己好像说的有些多了,但毕竟自己跟对面谁也不认识谁,于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一句:“就,一个比我厉害的人,逼我...帮他做事。”
这话倒也没说错,系统就是一个很厉害的高等生物,也算是他最最早期的老板,压榨劳苦人民的资本家。
不过楚衍很快就把这个话题给插科打诨过去了:“不过不用担心,现在已经解决了。对了客人有什么苦恼也不妨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开解开解呢。”
萧穆听着对面故作轻松的声音,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仿佛想印证心中的答案似得,他轻轻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如果有个人丢失了一个很宝贵的东西,而你恰好拾到了,从此荣华富贵,可是后来物品的主人又寻回来了,你会希望那个人消失吗。”
楚衍一脸莫名:“欠别人的东西,当然要好好的还给别人了。”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萧穆都不由得发了会愣。
可是,上辈子的楚衍可是哭着冲着凌风大喊:“你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一切!”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楚衍。
如果是楚衍,他又为何变得如此正直。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可是,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留给他思考了。
因为很快就是凌风的死期。
或许不管楚衍愿不愿意将这个身份还回去,凌风都没有机会再要了吧。
深夜渐至,阴冷的寒风拍打过窗户,像是恶鬼张牙舞爪的挑衅。
萧穆对此并不在意,只是觉得有些刺耳。
楚衍却在这样的夜里,对他轻轻说了一声:“晚安。”
可是那这点温柔实在流失的太快,转瞬即逝。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萧穆都不曾再听到过。
***
楚衍大清早的时候就被楚天阔给提溜起来了,说要让你章叔叔过来,自己要跟他商量商量明天使者到访的事情。
楚衍睡眼惺忪,十分无语:“为何是我去?我觉得这种事情直接发信息给他就好了啊。”
楚天阔有心想让儿子多跟章隽多接触接触,大手一挥道:“我觉得好就行,你别管。”
楚衍:“......”
楚衍边打哈欠边走在长长的走廊里。
有钱人大多希望自家的地盘又大又气派。
可是这过于幽长的走道总莫名让人觉得阴森。
终于,他来到了章隽在皇宫的临时住所。
这里承袭着他一贯的装饰风格,看起来十分严谨,给人一种密不透风的压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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