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渊笑了笑,连他自己都知道这笑是多么地僵硬,趁着那突生的勇气还未消失,他道:“在登记之前……你要不要去见我的雌父?”
陆昔:“……”
陆昔傻了。
见、见、见见见家长的意思吗???
啊,是啊,都要结婚了,当当当当然要要要见家长啦!
这是必须的嘛,自己也有列入计划啦。
他一把抓住夏白渊的肩膀,严肃道:“什么时候?”
夏白渊的脸更严肃:“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动身吧。”
陆昔:“……”
救命,他无法呼吸了!
第37章
【夏白渊:雌父,这周末我来看你。】
【夏野:你不是说最近很忙的吗?不要勉强。】
【夏白渊:半天时间,没事的。】
【夏野:真的不要紧吗?】
【夏白渊:嗯。】
夏白渊持续输入中……
但打了几分钟,也不见他发来消息。
【夏野:啊渊,有什么难处吗?】
坐在病床上的银发雌虫形容清瘦,夏白渊和他的雌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夏野从前是出了名的漂亮,否则也不会以平民低等级的雌虫身份,被雄虫娶为雌侍,夏白渊完整地继承了他的优点。
只可惜长年累月的流浪和病痛折磨,让他比夏白渊更加清瘦一些,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枯槁。
【夏白渊:我最近交了个朋友。】
夏野一怔,但很快就高兴起来。
他从未听夏白渊说过有朋友,他实在太辛苦了。夏野知道自己的病到底有多花钱,但夏白渊执拗地不肯放弃治疗。
他说:“假如雌父死了的话,那我也不知道活着该做什么了。”
雌虫并不善于表达感情,到了这种时候,夏白渊也只会说生硬的话。
他能交到朋友,夏野真的很高兴。
【夏野:是谁?】
【夏白渊:你不认识的,他叫陆昔,是我的一个同学,今天下午我和他一起过来看你。】
他一口气全说完了。
假如现在夏野能看到夏白渊,就会发现自己向来沉默冷静的雌子脸上,表情异常紧绷,肉眼可见的忐忑不安。
但他看不到,自然没有任何怀疑。
【夏野:没问题。】
放下通讯仪,夏野不好意思地对陪护的雌虫笑了笑,道:“麻烦你帮我化个妆。”
对方看着夏野越发枯槁的脸色——他看起来简直像一株即将枯萎的月季,忍不住道:“医生说的话,您不打算告诉您的雌子吗?”
夏野反而很轻松的样子:“说了就会好起来吗?艾利,你别多嘴。”
艾利沉默了。
他陪护这么久,对夏野的身体情况再熟悉不过。能坚持到现在,可以说完全是靠近乎天价的医疗费撑着。难以想象那只小雌虫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钱的,但更加奇怪的是,既然能弄到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早点送来看病呢?
但凡早几个月,都能救回来,但病情进入最后阶段以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能算是勉强续着,再也不会好了。
“快点帮我弄一下,时间快不够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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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渊放下手机,一抬眼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凝重的脸色。
这可不行,陆昔已经够紧张了。
他坐在客厅里,陆昔的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知他在做什么。
夏白渊将脸埋进双手,用力揉散表情,就听见陆昔打开门朝他喊道:“你雌父喜欢什么颜色?”
夏白渊:“……”
陆昔这一身,穿上就可以直接去接受军团长的授勋仪式了。
剪裁合身的长袍勾勒出他优雅的身姿,衬得他原本就帅气的脸蛋简直像在发光。陆昔拿着三根颜色的领结踌躇不已:“黑色端庄一点,但是红色比较配我,绿色更典雅一点。”
他无助地看向夏白渊,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办?”
夏白渊:“三根都打上去?”
陆昔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夏白渊捂住眼:“不,我开玩笑的。”
但很明显,他并没有做到安抚陆昔,反而让陆昔更紧张了。
他一边纠结,一边嘟嘟囔囔:“三根?我怎么没听过这种打法?真的可以吗?啊毕竟我不太懂现在流行什么……”
他看着镜子,拿着三根领结在修长的脖子上比划,试图想象出效果来。
但很明显,哪怕他拥有天鹅那么长的脖子,打上三根领结也显得有点拥挤。
夏白渊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他拿过陆昔手里的丝带,只留下一根:“我们只是去见雌父,没必要穿得这么——”
陆昔低头看了看自己,迷茫地问:“我穿得有什么问题?”
夏白渊拉下他的外套,陆昔顺着他的力道转了一个身,就将华丽的外袍脱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崭新的衬衣,虽然质地上好,但很适合日常出门。
陆昔有些忐忑:“就这样吗?”
他感觉自己好像上战场前却被卸下盔甲的士兵,身上空荡荡的很没有安全感。
“唔……”
夏白渊站在陆昔的身前,他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然后从陆昔手里抽走红色的领结,绕着他的脖颈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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