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睡,精神状态十分良好。
顾青:“……”
他无言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罗诏,意思是:【快来个人拦住这傻孩子啊。】
但更令他绝望的是,罗诏只是看着陆昔,眼睛笑得如同月牙一样弯弯的。
啊雄虫好可爱——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陆昔啊——
罗诏:“夏白渊和你说了什么?”
陆昔:“你怎么知道是夏白渊?”
顾青叹了口气,全世界都能看出来好吗?
假如说,平时陆昔高兴时,嘴角弧度能上扬一度,那他说到夏白渊时,嘴角弧度就达到了惊人的五度!
以此类推,陆昔现在笑得像个正常人似的,那指定是夏白渊和他说了什么。
说不定两人是睡了,顾青漫不经心地想。
“唔……”陆昔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实话隐瞒了下来。要说的话,指不定就要带出夏白渊的秘密,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翻车。
于是最后,他只是说:“夏白渊答应这周陪我去逛街。”
“那很好啊。”罗诏眼睛一亮,“夏白渊总是很忙,他能答应你出来逛街,你对他一定很重要。”
陆昔激动地抓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对吧对吧!”
“没错!”
顾青:“……”
他吧嗒一声捂住脸,一时感觉自己旁边仿佛呆了两个小孩子。
算了,还挺可爱的。
他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去?”
陆昔苦恼地皱起眉头:“还没定好时间,我也不知道附近哪里好玩。”
军校,附近都是荒地,要去逛街肯定只能去市里,但陆昔根本没怎么出去过,他是个彻彻底底的阿宅,哪里知道该去哪儿玩?
“假如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地方推荐。”顾青摩挲着下巴道:“明晚市里有个画展,据说是个很有名的画家——你不是艺术特长生吗?这应该很适合你们去。”
人多,挤,陆昔和夏白渊就不得不挨着一起走。
陆昔懂得多,这样就不怕没话说显得尴尬,还能在夏白渊面前露一手。
这一来二往,感情不就升温了??
顾青越想越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简直是自己的灵犀一动神来之笔,恨不得给自己呱唧呱唧鼓掌。
“画展?”
陆昔想了想,觉得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计划就这么定下了。
一整天的课,陆昔上了半天,还有半天是不重要的课,他按照惯例去那幢偏僻的废弃教学楼里制作子弹。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对精神力的掌握越发纯熟,制作的速度也早就今非昔比。
当太阳从中天落到西边时,陆昔才离开。
半小时后,校内专门负责交接的两位工作人员进入了实验室。
他们看起来很是闲适,一边走一边闲聊。
“最近越来越多学生跑来跟我打听了,尤其是狄宴,上次居然把我堵在小巷子里,非要问到底这些子弹是谁做的——我也不知道啊!”
“……你也被他堵了?”
“也?”
“……”
“……”
两人面面相觑,齐声叹了一口气:“好——烦——啊——他!”
“每次就他要走得最多,还耍赖想要更多,好烦啊。”
“眼睛都是绿的,天天就搁那儿叫:子弹啊!求求啦!给我嘛!拜托啦!好烦啊。”
“不知道这次能做出多少。”
“六箱吧,上次是五箱半,但是每次都比之前多半箱。”
“有道理。”
两位工作人员打开门,刚一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瞪大了眼睛。
巨大的箱子一个堆一个,堆满了整个房间,乍一看像个军、火、库似的,叫人倒抽一口凉气。
良久,这口气才被缓缓地吐了出来。
“是嗑药了吗?磕啥兴奋剂了这么猛?”
“我说,就咱们两个,这得搬多少趟?”
“……哈哈。”
第33章
陆昔回来得比平时要晚一些。
在夏白渊生病的时候,他曾不经意间说过,他总是吃那种饼干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耐储存,加上价格便宜。
在听到这句话时,陆昔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和夏白渊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早已对夏白渊到底有多务实这件事,有了极其深刻的理解。
在很久以前,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脱离了历史书上描写的那样波澜壮阔的虫生,夏白渊私底下会是怎样的一只虫。
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生活简朴且有规律。
在战场上时运筹帷幄神机妙算,下了战场也应当是精英般一丝不苟。
在陆昔最大限度的想象里,也只能想到夏白渊穿着干净的衬衫,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整理文件。
因此当他第一次看到夏白渊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出来时,手里的咖啡一歪,整个泼到了光脑上。
辛苦写了一下午的作业宣布报废,可陆昔却不为所动,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看着夏白渊。
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夏白渊一手握着浴室的门把手,看着滋滋哇哇电流乱窜的光脑,又看了看表情严肃的陆昔,迟疑地说:“或许……你现在离光脑远一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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