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申停住了往茶几下扔葡萄粒的手,咬了咬牙,继续剥。
肖容懒懒地开了电视,画面上正是宋白接受记者采访,尤申急着赶飞机,瞥了一眼不感兴趣,念叨着“做什么戏”又转了回去,手上却是一刻不停。
院落传来熟悉的引擎声,接着是保镖的问好声,尤申脸色变了,他站起身就要走,肖容道:“别动!”
常年受二爹淫威压迫,尤申真的一动不动,等回过神,想避开的雄虫已经走了进客厅,和沙发上躺着的肖容抱了一下。
“小尤,把葡萄给你雄父端来。”肖容道。
尤申脸色沉了下来,“你拖着我就为这个!”
“怎么和你二爹说话!没礼貌?!”尤家主不轻不浅地呵道。
尤申摔了葡萄,站起身道:“反正我就一外虫,你们合起伙来对付我。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回来了!”
他拎起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回来给你二爹道歉——”关门声震天响。
肖容不满意地拍了一下尤家主,“你怎么又说他?小尤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还不赶紧和他修复一下父子感情。”
“他翅膀硬了,爱滚哪儿滚哪儿,”尤家主埋在伴侣颈侧。
肖容推开他,瞪他:“一把年纪了,怎么和你儿子一般见识?”
“你待他如亲子,事事想着他,他干什么冲你嚷?”
肖容翻了个白眼,一牵扯到他身上,尤家主心眼比针尖还小。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反正出国后不许再为难小尤,你上次调的什么破地方,他回来黑了一圈?!”
“行,你说话,为夫都听。”尤家主心里已经定好了个比上次更恶劣的地方。
“真的?”肖容不信。
“你说的我那次不听?”尤家主睁眼说瞎话。
肖容还要说什么,尤家主连忙转移话题:“电视上这是谁,怎么有点眼熟。”
“萨丁他雄主,上回来咱们家吃饭,我一逗他,汤洒了一身,傻了吧唧的。”肖容嗤笑,看电视上发表专情言论的宋白,点点头,道:“勉强有点靠谱了。”
尤家主知道,这是别扭的伴侣很满意地表现,说明他心情正好。
用平常语气道:“刚才路上有人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找你的。”
“找我的?那他怎么不直接给我打……”肖容的笑意潮水般褪去,他坐起身,盯着尤家主,道:“我早和你说过,把他拉黑名单!你怎么就是不做?给我,我帮你拉!”
肖容上来就要抢尤家主终端。
尤家主捂住终端,退后一步,态度平和道:“毕竟都是老朋友了,这份情谊不容易。”
肖容不听,他赤着脚下地,张牙舞爪追尤家主,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绕茶几走。
“我和你说过,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肖容终是追不上尤家主,他拄着膝盖喘气,些许狼狈,却不妨碍他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尤家主仗着身高优势,手一直举得高高的。他看向肖容缩着的脚,微皱眉,道:“他说这次有要紧事找你,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
“尤承梧!终端你给不给我!”肖容直直伸出手来,脸上微怒。
“你得和他见见,”见肖容真怒了,尤家主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毕竟盛白山现在是萨丁的直属上司,又是萨丁雄主的老师,要想为难萨丁,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肖容表情松动了。
尤家主再接再厉:“你就去和他见见,实在不行,我着陪你,不愿意了咱们马上回来。”
肖容沉默一会,终于点头:“行,我去见!”
肖容一点头,尤家主终于松了口气。
“但你终端得给我!”
知道伴侣脾性,尤家主立刻摘了终端递给他,肖容当着尤家主的面亲自拉黑了白山,扔回尤家主手里:“没有下次,否则别想再上我的床!”
赤足走回卧室。
尤家主苦笑了下,被伴侣如此威胁的雄主,这虫星上,怕只他这一份了。
能让肖容放下,白山,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
月升中空,京大不远处的一家唱吧还在开放。
包间里,红绿的霓虹灯交错辉映,打在歌唱者的清秀的脸上。
“萨丁,很晚了,该回家了,”宋白试着夺走萨丁手中的话筒,被萨丁打了手背。
“你……走开,别碰我!”萨丁脸颊红红的,身上一股淡淡酒气。
“就不应该让你喝酒。”
宋白叹道,他手上发红,火辣辣的,萨丁用力很大,显然醉迷糊了。
记者招待会结束,直播也就结束了。
但是现场受邀的校友对着萨丁态度突然狂热起来,宋白摆脱了前来攀谈的层层合作者,萨丁则被狂热的亚雌们簇拥着,在疯狂的鼓掌与叫好声中一次又一次地掷飞镖。
那酒就是亚雌送的,回家路上就被萨丁干完了。
上次在江城的舞会上,萨丁只喝了点红酒,就有一点醉态,但神智清醒。这次,萨丁却连神智都丢得一干二净,大晚上的要来唱歌。
宋白还能怎样,当然是顺着啊。
“谁喝了?我只、只喝水了,”萨丁把头甩回去,继续切歌:“喝了,你也、管不着!”
宋白扳住萨丁肩膀转过来,对视他的眼睛:“告诉我,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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