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前面数百米之外有一桩木屋,周围足迹新鲜,和之前采集的鞋码对比高度一致。”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进去——”平迫不及待要下令,却被宋白给制止。
宋白“嘘”了一声,“不要急,我们等。”
平蹙眉,一切就在眼前了,还等什么?
“你不觉木屋太安静了吗?”宋白淡淡道。
安静?!
平猛然一个激灵。
是了,以长官那样的身手,必然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万一下药了?”平担忧道。
“不会,”宋白的语气没有之前的激动,他淡淡的,“萨丁身上有抗药性。”
军训时萨丁曾不慎割破手指,宋白心疼得四处找药却被萨丁拒绝,萨丁说一般的药对他身体不管用。
听了老者医师的话,宋白才反应过来,长年累月,增强剂带来强肆的力量无数次重塑他的身体,寻常药物,无论是毒药还是解药,对萨丁早失去效力。
而且刚才阿文的话又印证了这一点,他说萨丁被下药迷晕,可是萨丁根本不会受制才对。
眼前的木屋破烂不堪,隔音效果一定差,只要有任何打斗存在,就不可能这么安静。而且周围刚下过雨,烂泥稀软,又没有萨丁的脚印,说明萨丁还在木屋之中,并且是主动留下。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萨丁发出讯号时,一举攻破。
小木屋中,萨丁估算着时间够了,才转醒来。
他看了一眼周身牢靠绑缚的钢丝绳索,看向中央的丰吉,“你究竟要对我做什么!”
“我做什么,”丰吉笑了一声,“当然是帮你达成愿望啊!”
背对着他的丰吉转过身来,手中举着一个针管,尖尖的金属针头散发着凛冽寒光。
“你?不再撒迷幻的药粉,我就谢天谢地了。”萨丁不屑。
就快成了,看着针管里药剂一点点配好,丰吉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连萨丁的嘲讽都没有理会。
彻底配好了药剂,他掐住萨丁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真是一张漂亮的脸,怪不得能把没见过世面的雄虫迷得死死的。”
“可惜,注射了去除剂后,你这张脸,会随着力量的逝去而迅速憔悴起来。”丰吉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说,到时候,那雄虫会怎样对你?”
萨丁愣了下,仿佛听到了很荒谬的事。但很快又不动声色:“你费了这么大劲儿,只为了帮我如愿以偿?”
丰吉嗤笑道:“别做梦了。”
他躬下身,小心翼翼调配药水的比例,“你才不配。”
“反正我快要成废人了,告诉我也无妨吧。”
捕捉到萨丁罕见软下来的语气,丰吉很是得意,看你是位高权重的军官,在我面前不还得低头?
“我知道,你根本就是装的,只是想以去除剂做借口,让雌父重新关注你。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丰吉嗤笑一声,目光近似疯狂:“你废了,我又会成为雌父的骄傲。”
对着萨丁面目近乎狰狞:“你只是我的替代品,只有我才是真的!”
电光石火间,过去二十年里一切在萨丁的脑海中串连起来。
萨丁:“所以,你十岁闹着要自杀,这些年不断与我做对,甚至你上次劝我的那套肖家的说辞,全部都是夺回雌父的关注。”
丰吉被戳破了三十年来的心理,竟毫不避讳:“那些本来就是我的,包括你现在的军衔,军队,都应该是我的,要不是当年我退让了,哪能让你悠哉了这么多年。”
萨丁听得皱眉,丰吉完全把肖家的未来视为他的掌中物,略作思索,毫不犹豫:“你错了,丰吉。”
“这些不是你的,哪怕我成了废人,一切也都不是你的。”
“而且,雌父永远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因为当年,是你主动放弃了注射增强剂。”
随着萨丁的话一句句落下,丰吉原本悠然的面孔越来越阴沉。
“闭嘴!闭嘴!”丰吉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怎么不是我的,要不让你夺走……”
“是你闹着跳楼,雌父才改带我去。”萨丁步步紧逼。
“你住口!”丰吉仿佛陷入痛苦回忆:“不是我不能忍,是真的太痛了,雌父都没来安慰我,可你呢?你却在雄父怀里撒娇?你凭什么能享受这一切!”
他的面孔充满对萨丁的指责,随即又怪异地笑起来,“没事,你承受了二十年,现在不也要变成废人了?”
木屋中是令人胆寒的安静。
萨丁冷冷笑了一声,又引起丰吉的尖叫:“你凭什么还能笑出来?去除剂就在我手里!”
示威一般比着手中的去除剂,仿佛这是他最后一道依仗。
萨丁:“你的去除剂打得太早了,完全记不清去除剂生效的条件了吧?”
丰吉举起去除剂,得意道:“不管什么条件,我一针下去——啊啊啊!”
丰吉只感到腕骨要碎了,这是不亚于增强剂发作的疼痛。
他冷汗涔涔地抬起头,却看见萨丁就站在他面前,手正狠狠地钳在他手腕上。
人高马大的丰吉在萨丁面前,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
“你怎么能……”
“谁让你打得太早了。”萨丁冷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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