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虽然说着巫文,但无论是穿着还是居住习惯,都与普通的巫族村寨有很大不同。
村子里来来去去行走的,几乎看不到女人,少数几个也至少在中年以上了,就连在外面玩耍的孩童,也看不到几个女孩。
村民们大都很沉默,说话的人很少,话题也只围绕着今晚的祭祀在谈论,石公这个词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
苗笙好歹是博览巫族群书的人,从没看到巫族的传说中有石公这个神明,而且现在是公历的五月下旬,农历四月中旬,没听说这个时间段有节日啊,难道今天是与那位石公有关的日子不成。
还有他们准备祭祀的方式也很奇特,没有杀猪宰羊的喜庆场面,只有沉默着的人不停往湖边堆柴禾,这是要干嘛?
苗笙将来到这里所看到的事都串连到一起,然后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结论。
既然叫祭祀节,祭品肯定是要有的吧,堆这么多柴禾看来是想要把祭品烧给那位石公,至于祭品是什么东西,苗笙想到了被捆起来的少女……
【应该不会吧?大概是我猜错了。】苗笙在内心疯狂摇头,不打算相信自己的猜测。
巫族人虽然时常神神叼叼的,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也比较严重,但用活人祭祀这种只有最野蛮的土著部落才能做出来的事,苗笙实在不愿意相信会有族人这么做。
虽然他们确实是华国的土著没错,但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就算再脑残也得有点限度吧。
可惜现实就是喜欢打苗笙的脸,随着湖边越堆越高的柴禾,苗笙的心也就越凉,甚至有过来堆柴禾的男人在讨论李家的小妞,有很多还对几个可以上手的男人羡慕不已。
因为大祭司的儿子突然生病,好多人都守在那里,只留几个人料理小妞,今年要不是他们抽签输掉了,这种好事就能轮到他们了。
这些污言秽语,把苗笙气得直哆嗦,同时他也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个所谓石公,或许根本不是什么神明,而是真实存在的妖魔精怪之类的邪物,它不像桃夭那么幸运,可以守着土灵精沉眠,只能每年吞噬掉一个人的怨气,以此来苟延残喘。
把女孩儿折磨一天,再施以火刑烧死,这样就能让她的怨气达到最高点,吞噬起来能量才会更充足。
这个妖物也是有些智商的,它懂得克制自己的想要得到更多怨气的欲望,明白只要给的好处足够多,每年要村子供奉一个女孩子献祭,并不会触及到村民的底线。
甚至还可以用赋予特权的方式,扶植起自己的势力,只要让某些人能够凌驾于众人之上,他们就会为了维持自己的既得利益而疯狂凶残起来。
这样一来,它根本无需为每年的祭品费半点心思,他们自然就会将其处理好,心甘情愿的贡献给它。
真是好算计啊,难怪这个村子里女孩儿会这么少,哪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家女儿长大了被当成祭品烧死,那还不如一出生就死掉呢。
有少数实在下不了手的父母,大概是抱着想带着女儿逃跑的念头,苗笙想到了夫妻俩位于村子最边缘的家。
不过以他的观察,整个村子至少有大半数男人支持每年的献祭活动,反正被烧死的又不是他们自己,如果运气好能抽中签,还可以把女孩儿凌虐一番,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这么好的事,除了少数心中还存有良知或是有女儿的男人,全村几乎没有男人反对。
有那么多人看守,山谷又出入困难,想逃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群牲畜,苗笙被气得眼前金星乱迸,他在村子里飞了好几圈,又在湖面上来回巡视,也没发现所谓的石公到底在哪里,直到被桃夭喝止,他才发现自己和伙伴们已经很累了。
落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树上,苗笙看着眼前风景优美,安宁静谧的小村庄发呆。
一直以来总是在他自觉已经对人性有所了解时,就会出现一群人,再结结实实的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人性这个东西,比马里海沟还要深不可测。
【我还是太年轻么,桃夭你见过的最恶毒之人是什么样的?比得上这个村子里的人嘛。】苗笙向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桃夭询问。
不知还有没有更没有底线的家伙了,一口气告诉他,反正三观已经掉地上碎成渣了,他不介意再碎一点。
【呃……】桃夭一时有些语塞,心说你这个样子,我就算遇到过也不能现在告诉你啊,
【其实也都差不多,人嘛,只要是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一般是很少会过多思考的,就像那本叫乌合之众的书上写的那样,人类在群体中就会智商集体下降,很容易被群体的思想所影响,做出在外人看来完全不合常理的事,但这一切在他们看来,却是再正常正确也没有了。】
乌合之众么,苗笙冷笑。的确如此,这里与世隔绝,村民受教育的程度有限得很,确实相当容易被人带节奏。
这样一来,主持这件事的人就更不值得原谅了,他不止自己是个丧心病狂的魔鬼,还教出了一堆恶魔,无论是这群人还是所谓的石公,今天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那对夫妻已经想办法解开了捆着自己的绳索,正想逃出去解救女儿时,被桃夭用花粉迷晕。
少女在**的痛哭了三个小时候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一点要觉醒的意思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