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拿着本名册,上面有这次来的二十一人的具体信息。
这些人三三聚在一起,之前那名男子也走向了洛宁和笙离。他还轻轻拍了拍洛宁的肩头,安慰他不要怕。
洛宁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腰牌,糟糕,没有名字。
洛宁发现,除他们三人外,其余十八人竟然都是临渊阁不同分舵的杀手,他们自报家门后直接摘下了面巾,互相确认样貌。
最后到了他们三人,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这里,圣女直接站起了身。
男子自报家门:八方楼桓城分舵,乔三十五。
圣女看了看册子,没错。她挥了挥手,所有没问题的人都出了水牢,只剩洛宁与笙离。
圣女偏了偏头,便发现了这二人的姿势有多古怪。
她勾了唇,却不是在笑:“原来有两个,这次真是大意了。”
洛宁单手架住笙离,飞身而起,试图从虚掩的牢门突破出去。可他的脚才刚落地,便被四面而来的铁链牢牢拴住,笙离一个不稳,直接跌进了水中。
他在水中扑腾两下,勉力攀住一侧的石壁,开始猛咳。还是喝了两口水,笙离恶心的不行,恨不得将胃呕出来。
而后不出意外的,笙离被两个杀手从水中拖了出来,也拷在了锁链上。
笙离看着那圣女,说道:“你是谁?谁让你冒充圣女的。”
他又看着圣女身后的一众信徒说道:“你们都被骗了,她的假的,冥巫圣女从不滥杀无辜,他不会武功,而且他是...”
“男的”二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也许是刚才呛水呛得昏了头,笙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可是一众人的目光包括洛宁都看向了他,笙离清了清嗓子,对圣女说道:“听闻冥巫圣女是不死之身,你敢不敢现在死给我们看?”
红衣圣女冷着脸缓缓走到笙离身边,挥手扯下了笙离面上的布巾,说道:“危言耸听,从未听闻此事。你就算想诓人,也得编个靠谱些的理由吧?你们两个...”
她又偏头看向洛宁,说道:“是什么人?”
她又慢慢走向洛宁,挥手除了他的布巾。而后她的目光在洛宁脸上停留了一会,蹙眉道:“你,是不是巳家人?”
这些信徒全是临渊阁和八方楼的人,这事十有八九与巳家脱不了干系。既然这样,洛宁索性便承认了。
“是又怎样?”
“当真?”圣女注视着洛宁,想从他眼中看出这话有几分真假。
而后她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后面的人为洛宁松绑。
“自己人,误会。”她对洛宁微微颔首。
洛宁偏头看向笙离:“把他也放了,他是我的朋友。”
圣女沉默着犹豫了,她走到笙离身边,手指轻轻覆上他的小腹,而后她收回了手,说道:“是他,搞砸了祭祀,我得带他回去交差。”
洛宁道:“我等只是被临时派过来的,还什么都不懂,也什么也没做。我不明白,如何就说是他搞砸了祭祀?”
圣女有些狐疑的看着洛宁,道:“你是巳家人,怎么会不懂?这个人,他不是纯阳之体,虽然我不知是为何,但他的体内有一半的至阴真气,正好与纯阳真气互冲。所以,那边是绝不会派他来参与祭祀的。”
圣女边说话边向后退,直到退出牢房门外,她挥手示意,身后之人便上前将洛宁和笙离都锁在了里面。
圣女继续道:“事情查清楚前,委屈您和您的朋友在这水牢住上一阵了。”
圣女带着一群人走了,笙离一脸哀怨的看着洛宁,道:“她刚才都相信你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应该让她先放了孩子不是么,你看不出她有些怕你么?”
洛宁走到笙离身边,从袖中取出玄铁匕首将他身上的锁链斩断,而后说道:“你放心,估算着时间,救我们的人应该来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牢房外有兵器碰撞的铮鸣声,有人跨过层层阻碍一剑劈开了牢房的门。
冥夜和乔十六一左一右,看见自己的主子安全无恙,心中这才放了心。
笙离抓着冥夜问:“那些孩子呢,救下来了吗?”
冥夜道:“放心,我们联络了桓城官府,他们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外面石室中的几个孩子也已救下,被官兵护送着先下了山。”
笙离忽然有些腿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冥夜赶忙扶住了他,十分自然的将他拦腰抱起,一路下了山。
事情告一段落,但还有两件很棘手的事没解决。这第一件事便是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们只救出了八个孩子,之前那些失踪的孩子只剩下残肢断臂和沾满污秽的血衣。
而据那些人交代,似乎这里只是最近才建成的新祭坛,诸如此类的在全国还有多处,但因远离皇城,天高皇帝远,根本无能能管。
圣女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自尽了,也许只有她知道内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圣女是假的。他们做了此等恶事,嫁祸给冥巫谷。而那些所谓的信徒,献出自己的纯阳真气时,还真的以为是圣女在降下神旨。
洛宁心觉此事与巳家人脱不了干系,绝不能惊动皇上,否则会连累母亲。他一力压下了此事,并书信一封于老祖,问问清楚。
另一件棘手的事是,被解救的孩子全部住在了官府府衙,为了防止再有恶人将孩子拐走,极其负责的桓城知府一定要滴血认亲才可以带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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